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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入戏(10)

  

◎疯狂的嫉妒,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虞岁寒解释:“当时误会你身负婚约, 忧虑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沈镜戏谑问:“下一步是不是要和我解除合作关系?”

杯中香槟在变幻莫测灯光映照下,显出种诱人沉沦的浪漫。

虞岁寒觉得有些闷,解开一枚衬衫纽扣,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目前有中意的人选?”

“那倒没有。”

夜风吹乱虞岁寒的发丝, 令他微微眯眼, 指尖点点栏杆, 维持着嘴角的微笑:“我毕竟虚长你六岁, 以后可以替你把把关……合作时间, 要不再延长一年?这一年对接的新剧本, 其他待遇不变。”

月光如霜, 尽数落在他紧张而不自知的眼底。

沈镜轻轻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饮酒不能驾车,沈镜驱车送其回家。

宝蓝法拉利汇入川流不息的车队,再独树一帜, 改道偏僻郊区。

沈镜手机屏幕亮一下。

弹出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沈家资金紧张, 唯迁赵家祖坟卖地自保。明日回家细谈。沈令儒。】

细谈,谈什么, 联姻吗?

虞岁寒在副驾驶瞥见,状似无意问:“你明日要回沈家?”

沈镜侧头望他一眼, 速度放慢,驶上盘山公路:“或许。”

虞岁寒一下子攥紧手机, 安静半晌:“要是不想回去,我可以帮你处理。”

跑车停在半山腰的别墅前。

虞岁寒眉稍染些许躁郁, 安全带一解再解没解开。

沈镜俯身帮他, 体温交错:“打算给沈家补资金缺口?”

虞岁寒缓过来神:“摆个台面上的人,将那块地从沈令儒手中买过来。”

沈镜道:“不必那么麻烦。我有外公遗嘱, 明日会委托律师将地要回。”

原身外公离世前, 曾立遗嘱, 所有财产由沈镜继承。

律师被沈令儒买通,因而遗嘱没有现世的机会。

沈镜精通黑客技术,费点精力,倒是可以复原遗嘱。

虞岁寒微讶:“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车门打开,山风灌入,道旁草叶轻摆,虞岁寒陷入一种莫名的怠惰。

不想动,不想走,不想离开。

车外那样凉,那样冷硬。

车里这么暖,这么柔和。

白皙瘦长,骨节分明的手一直停在那里。

虞岁寒为自己的眷恋而心惊。

他仿佛走在一条望不见终点的独木桥上。

明知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还是情不自禁、无可自拔。

可是这是演戏啊……

戏里是绝对安全的。

虞岁寒闭了闭眼,压下纷杂情绪,钻出车门,若无其事邀请:“我前日收到一个新剧本,要不要上去坐坐?”

别墅设计十分风雅。草木清秀,花枝繁荣,曲廊幽亭,小桥流水。

幽亭设有小榻茶桌,一圈旖旎灯光。

他于灯下煮茶,脊似细竹,目若潭星。

难得对某件事物表现出强烈的钟情:“这是我一同学首作,故事我很喜欢。”

剧本封皮两个大字:天局。

正因扮演刑侦剧《天局》中的幕后boss无法出戏,虞岁寒打出灭世结局!

翻开剧本,编剧、导演都是于庭蕴,后著联系方式。

沈镜按下剧本,对上虞岁寒闪着碎光的眼眸。

沈镜一愣,作出诚实评价:“的确引人入胜。”

虞岁寒凤眼微弯,明艳动人:“十年难遇的好剧本。”

000在脑中催促[宿主你还在等什么,阻止他啊!]

金骏眉茶汤橙红清亮,入口甘醇。

沈镜沉默片刻:“我能拿回去看看吗?”

000不满[宿主,你明明知道那是导致灭世的剧本!!!]

[没有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难道限制虞岁寒的戏路,让他今后只演好人吗?]

[不可以吗?他很听你的话。]

[……治标不治本,导致灭世的不完全是剧本的问题,追根究底,是虞岁寒难以出戏。]

000似懂非懂[他会灭世的!!!]

[宿主!!!]

000气得打滚,讨厌的宿主,又将它屏蔽!!!

夜半落魄导演于庭蕴在小出租屋接到一个投资电话,要求往《天局》剧组塞人。

――创建一个新人物,作为boss蒋钦的情绪锚点,避免其彻底黑化。

建议合理,设定出彩。就是明确要和好友有情感线……

于庭蕴迟疑道:“沈小姐,明天给您答复可以吗?”

沈镜看看股仓收益:“再追加三千万投资。”

于庭蕴脑袋一热:“明日我就将新剧本发您邮箱!”

真不是他卖友求荣,是金主实在给的太多!

于庭蕴埋头苦写,连夜改出新剧本,发虞岁寒时,道德重新占领高地。

羞于道收钱办事,只道灵感爆发。

虞岁寒发现新加一场吻戏,没第一时间拒绝。

依约在下午拜访沈镜,将新剧本情况讲罢,问:“那块地解决得如何?”

“得打一阵官司。”

打官司期间,谁也动不得那块地。

虞岁寒点点头,目不转睛看着沈镜。

沈镜缩在沙发中浏览新剧本。

有改动处都被标黄。

大片的黄色,只在一处:花楼吻。

《天局》暗线讲述boss蒋钦复仇路。

boss生在一个愚昧落后的村庄,儿时单亲母亲被一伙流氓奸/杀。长大后,四处找寻或功成名就、或穷困潦倒的仇人报仇。

……

故事以银行局长的离奇死亡开始。

新加的人物叫云清。是一盲女。戏份不多,却是蒋钦习得爆破手艺和最后与人间和解的契机。

花楼吻在boss杀完所有仇人后。

患了绝症,独居花楼的云清对蒋钦的堕落似有所觉。离世前最后一个要求是要蒋钦给她寻满楼的白月季。其实只是想支开日夜不离的蒋钦。

蒋钦做到了。

云清也顺利找快递小哥帮忙,买来一个银铃铛。

朵朵月季怒放,均有七八瓣花瓣,香气袭人。

云清躺在重重花瓣间,将那铃铛戴在他手腕,又要蒋钦俯身,轻吻落在他眉间:“蒋钦,百年后再来找我。下辈子一起投胎,我好好照顾你。”

这辈子相遇的不是时候,二人互有情愫,却一直没有说明。

杀人无数的狂徒居然落下眼泪,喃喃:“阿清……”

盲女去世,蒋钦恨怨命运不公,本想制造一起盛大爆破,拉无数人给二人陪葬。

铃铛一响,他在最后关头,掐灭导火索。

一起投胎啊……还是不要让无辜的鲜血,染她未来的路。

提交自首材料后,在遗世独立的花楼放一把大火,拥着盲女闭上双眼。

沈镜满意道:“改得不错。”

虞岁寒眸光黯了黯。

这是他银幕初吻。

她一点不在意。

她为何要在意?

……他为何,那么自然,毫不自知地期待她在意?

虞岁寒周身泛凉,如坠冰窖。

现实走向和期盼的大相径庭。

和沈镜这场戏,在他这里,已和现实混淆!

铺垫盖地的血色,女人的尖叫和求救,男人的疯狂和眼泪。

沈镜轻轻哦一声,是她特有的慵懒语调,将虞岁寒拉回现实:“今天对这场吻戏吗?”

虞岁寒玉白的喉结动了动。

应该拒绝。

甚至应该重新考虑要不要继续下去。

不知不觉,他似乎在这场戏中陷得太深。

虞岁寒骨子里是悲观主义者。

根本不敢奢望少女会钟情他,永远钟情他。

悲剧还会上演。

他会亲手害死少女吗?

他望着恣意美好的少女,内心悲凉。

像攒很久零花钱,沾沾自喜来到高档商店,隔着橱窗,发现看错一个零,依旧买不起糖果和梦想的孩童。

沈镜问:“不对这一场吗?您唯独对这一场做了许多注释。”

虞岁寒心神激荡,喉咙干涩。

少女已躺过来,神色一变,款款深情:“蒋钦,百年后再来找我。下辈子一起投胎,我好好照顾你。”

轻吻落在他眉间。

新剧本虞岁寒上午翻来覆去看过,倒背如流。

虞岁寒不禁颤了下,喃喃:“阿镜……”

这日虞岁寒落荒而逃。

看心理医师天长日久,未见效果,虞岁寒已经很久没复诊。

这次主动来到心理诊室,交代和沈镜的纠葛。

他坐在皮椅上,眼若琉璃,在这一刻黑得纯粹通透:“我不想伤害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医师是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和虞岁寒算得上熟悉,说话开门见山:“这段关系,本就不应开始。你本来就有不易出戏的问题,这样只会越陷越深。”

虞岁寒长睫颤了颤,似有水光。

医师略有诧异,没待说什么,却见那人抬眸,一如既往地淡漠。

他站起身,容颜冷冽,眉眼倦怠,分明还是那样阴郁乖戾,不易近人的模样。

按他的权势地位,身家手段,只有他伤害别人的份。

可在那一刻,却莫名产生一种易碎感。

他平静说:“我知道了。”

虞岁寒单方向和沈镜切断一切联系。

突然地要求合作,突然地中止合作。

换一个人,定要锲而不舍,要个说法。

沈镜作为一只资深咸鱼,习惯随遇而安。

从郭望那里知道虞岁寒安然无恙,半点没追究。

郭望挂断电话,看向对面的老板。

虞岁寒不自在地问:“她找我?”

郭望点头、再摇头:“沈小姐说祝您一切顺利。”

虞岁寒恻然一笑。

一切顺利。

赠别之语。

她压根不知道他的辗转。

压根不在乎他的远离。

郭望小心翼翼:“您和沈小姐闹矛盾了?”

虞岁寒脸色郁郁:“没有。”

郭望恨不能拿着镜子怼到他面前:您老人家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

虞岁寒彻夜难眠,没忍住联系私家侦探,要求知道沈镜的一切动向。

――只看看,不接触。总不会有问题吧?

沈镜和沈令儒的官司还在打。

沈镜受邀参加邱少泽的订婚宴,没去。订婚宴出了事,新娘被放出和盛煊的艳照,邱少泽愤怒离场。邱少泽和沈鹿取消婚约,在沈镜门前蹲守一夜。

邱少泽苦等两夜冒雨晕倒。

邱少泽进了别墅……

虞岁寒眉心一跳,眼神如刀,“啪”地,将照片砸在桌面。

疯狂的嫉妒,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心中甚至闪过杀意。

对着邱少泽的杀意。

沈镜让邱少泽进别墅绝不是外界以为的被感化两情相悦重修旧好。

而是因为系统通知,需要配合完成,在虞岁寒手机种下病毒,陷害虞岁衍的关键剧情。

邱少泽苦追沈镜,有峰回路转的真心,也有故作姿态的利用。

他忌惮虞岁寒已久。从心理医师那得知沈镜和虞岁寒的渊源。

邱少泽这辈子只看上过两个女人,和虞岁寒都有沾染。

作为古早霸总的他怎能容忍?

更何况这样还利于他事业腾飞,且能彻底斩断沈镜和虞岁寒可能的未来。

一箭三雕,何乐不为?

《天局》选角,虞岁寒作为钦定男一号不必试戏,和导演坐在一起评判角色。

只剩盲女云清没试。

虞岁寒恹恹道:“再不来把角色删了。”

就是不删角色,那场吻戏势必也是要删的。

于庭蕴知道他这两天心气不顺,没理气话。

虞岁寒翻资料:“试盲女的都有谁?”

于庭蕴正要开口,一个熟悉人影推门进来:“不好意思,路上堵车。”

只有沈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