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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她只愿全身而退

  

“不会废。”段小白思绪良久,只说出了三个字。


这三个字便已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其实是赞同琼宵所说,用接近自毁的方式来完成明天的比赛。


顾惜年一脸不可思议。


同时生出的还有一股异常恼怒的心情来。


她竖起纤纤玉指,不客气的第三次去戳他的伤。


嘴上轻描淡写的说:“你确定,这条胳膊不会废?”


可是手指上的力道,却比刚刚还用力。


段小白有个躲闪的动作,可惜并没有成功。


他的额头已然见了汗,黑眸闪烁着沸腾的怒火,瞪着顾惜年。


“比赛只是一时,手臂却是一世,这点道理不需要我来教你吧?哪怕是为了那份解药,也不该用一条手臂去赌。”


琼宵返了回来,手上端着托盘,里边全都是好药。


才到了门口,便闻到了那清甜的药香铺面而来,单单是闻着,都有种提神醒脑、心旷神怡之感。


“不用考虑明日的比赛,直接给他治吧。”顾惜年吩咐。


段小白脊背停直,正想要拒绝。


她的手,却是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放心,有我。”


“嗯?”段小白一时没懂她的意思。


当他带着疑惑的目光望了过去,她又问:“你信我吗?”


信不信呢?


自然是信的。


这份信任,来源于数月以来的朝夕相对。


他们曾携手,一次次的击败强敌。


更曾经在绝境当中,互相成为了彼此的依靠。


“当然。”当他笃定的声音落下,顾惜年便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琼宵,慢慢治,不必急于求成。”


琼宵点了点头。


顾惜年又去安抚着段小白:“既信我,明天的比赛就交给我,我会把解药给你拿回来。”


她说的是“给你”。


段小白觉察有异,当他朝着顾惜年望过去时,她已回到了窗边,轻轻推开了木窗,任由那清冷皎洁的月光铺洒而入。


他便在心里边默默想着:难道是一时口误?


琼宵低垂着头,速度极快的处置着那些深深浅浅的伤,她将段小白的身体状况尽数收于眼底,心情有多震撼,她的面部表情绷的便有多紧。


为了不让段小白察觉,琼宵在整个治疗过程之中,一直在低着头,连呼吸都放轻缓了。


“如果我推测不错,段侍卫与人交手,对方的武功不及你,佯装逃走,你必是追击了过去,那人等你近到了跟前,竟直接偷袭。所用之暗器嘛,似是袖里箭、短弩或是飞镖之类,但又不完全像。因此,属下猜测,对方是将这暗器当做保命的绝招,时时改良、精进,镶在上边的利器,尖锐处打造了倒刺,若是一不小心中了招,单是往下一扯,便会带下来一大块的血肉。”


琼宵表面上是在对段小白说这些,实际上还是在跟顾惜年做出解释。


言语态度,极其恭敬。


“段侍卫对自己太狠了些,其实您可以带着伤回来,交由属下来处理,属下有把握让损伤降到最小。”


段小白回答:“下次吧。”


这种对话,听的顾惜年是忍无可忍,她不由的低吼了一声:“还有下次?”


段小白勾了下嘴角,没吭声。


琼宵咬着嘴角,从药箱里取了白布,小心翼翼的给段小白缠好。


等一切全处置完毕,段小白依然能感觉到疼,手臂活动受限严重,他便知道琼宵是按照顾惜年的命令在处置伤处,而非是一开始所说的,暂时帮他恢复战力,让他能顺利应付明天的比赛。


他不高兴的强调一声。“我明天要去比赛。”


“你好好养伤,争取参加双人赛,或是多人赛。”顾惜年没什么诚意的摆了摆手,随随便便就想打发了他。


“单人赛也要。”段小白不甘示弱。


顾惜年被激怒了。


她冷笑着靠近,看上去如此危险:“你若是真想参加,就不该在比赛之前,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鬼样子。”


不屑的眼神,凌厉的扫了过去。


在段小白所代表的任何一种身份里,还不曾有人如此不假辞色的与他讲过话。


那份毫不掩饰的不满,令他颇有些耳目一新之感。


“我知道,以你的个性,绝对不会听我的。”顾惜年瞥了瞥嘴。


段小白才要回她一句:你知道就好。


可他的脑袋,忽然一阵阵的眩晕,天与地颠倒,很快又变成了可怕的黑暗,不留情的将他一口吞噬。


“你……”他的指责,来不及出口。


整个人就向椅子下栽倒了过去。


顾惜年此时已来到了跟前,手指轻轻的一搭,就把人给扶了起来。


“大姑娘,属下已经用上了最好的迷药,寻常人只需要一点点就能昏睡个三天三夜,可他……他的体质非常的特殊。”停顿了一下,琼宵纠正自己的说法,“属下是说,他非常的特别。”


顾惜年将段小白搀扶了起来,直接来到自己的床榻边,掀开了自己用过的被子,让段小白躺下去。


琼宵本想要阻止,可话还没出口,她想到了什么,把到嘴边的话,生生给吞了回去。


她看着顾惜年认认真真的帮段小白掖好了被角,而后退出,又将幔帐全放下来,将他完完全全的挡住了。


床边脱下的鞋子,被顾惜年给提了起来,她皱着眉,看着鞋子上沾着的泥,还是新鲜未干的呢。


“大姑娘……您发现了,对吗?”琼宵面色纠结,站到了顾惜年的面前,欲言又止。


顾惜年望向了她,眼神是疑惑的。


“属下是说,您发现了段侍卫的真实身份,面具后的他,其实是……”


琼宵的话没说完,就被顾惜年给打断了。


“是谁,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顾惜年挑了挑眼眉,接着露出了一抹苦笑,“坦白说,我并不关心他是谁,他永远只做段小白就好了。”


琼宵十分不解。


“但是……”


顾惜年再次用眼神制止,不让她把一些话给说出来。


“我并不打算跟唐王府牵扯太深,我还有我的事要去做,且是必须要去做。等到这件事结束,算是我还了唐王的庇护之恩,我与他,终究是要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琼宵一脸不赞同,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劝。


“我只希望,该到我离开的时候,王爷能念在今日我为他拼了一场命,能让我全身而退,从唐王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