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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变故

  

“此次让你们过来,乃是有好事给你们。”


相互寒暄,又相互吹捧了一会儿,赵煦说起正题。


董安,杨贺和吕昌闻言,顿时竖起了耳朵。


自燕王病愈,先是有制冰之术,如今又有绝世美酒。


在他们心里,对燕王是着实敬佩。


最重要的是,建立亲军,躲过刺杀,收了燕郡郡兵。


王府在燕城内已立于不败之地。


和这样的王府合作,他们加上王府的力量依然不必再惧怕张家了。


“王府新产的酒,你们是知道的,如今产量上来了,但绿蚁酒,煤饼和酒坛却是不足,本王想把这三个生意交给你们,由你们专门向王府供货,如何?”赵煦缓缓说道。


三人闻言,顿时大喜。


董安急道:“殿下,这绿蚁酒就交给我们董家吧,先前,我们董家也有个酒坊,不过后来被张家打压,就停了,如今正可以复工。”


杨贺顿时不乐意了,“董兄,你这就不地道了,这三样中,绿蚁酒最赚钱,你偏偏拿去了。”


“那你家有酒坊吗,你家会酿酒吗?”董安不相让,出言讥讽。


“你……殿下,您不能偏心啊。”杨贺干脆向赵煦哭诉。


吕昌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他猴精着呢,燕王把他安排到郡兵,已经是对他吕家的恩赐了。


其他的,他不奢求了。


赵煦很乐意见到三家各怀心意。


没有一个王者愿意见下面铁板一块。


只需他们对自己忠诚,各自见的乱斗反而是乐于见到的。


挥了挥手,他道:“既然董家有酒坊,这绿蚁酒就交给董家吧,酒坛的生意给你了,煤饼的生意交给吕家了。”


“谢殿下。”董安大喜,得意地向杨贺扬了扬头。


吕昌自是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只有杨贺闷闷不乐。


赵煦继续说道,“今后王府的生意还很多,会给你们杨家找补回来的。”


杨贺听了,顿时喜上眉梢,三人俱都满意了。


又谈了些供货的日期等,三人各自归家。


得知王府又洒下生财的路子,三家合家欢喜,纷纷着手筹办此事。


消息传出,在豪族又掀起一阵波澜。


燕城外一处农庄别院里,三五个豪族家主聚在一起豪饮。


酒过三巡,一人道:“近日听说董家,杨家,吕家又接了王府的生意,真是令人羡煞。”


“是呀,先前接了王府亲军的军服已是赚钱的营生,听说后面这三个丝毫不让。”


“哎,你说我们跟着张家同王府作对是不是错了,张家得势时,也没这样给过我们好处啊,什么赚钱的生意都他们自己揽着了。”


“可不是,以前张家势大,我们畏惧威势,只能屈服,如今燕王眼见坐稳了燕郡,再如此,怕是不智了。”又一人说道。


“还有,这张家如今同王府势同水火,若说将来被燕王所灭,我等也要跟着受累,不若此时秘密潜人拜访燕王,送上些礼物,两头下注。”


“是了,是了,等回去我们便这么办。”


众人商定此事,继续饮酒作乐。


张家。


燕王府和董杨吕三家的往来,让张谦张康兄弟如鲠在喉。


眼见王府酒坊建成,每日产酒巨量,他更是如坐针毡。


“早知今日,燕王病愈当日,便应该下决心将其打杀在王府,何止今日让你做大。”张谦重重将茶盏摔在桌上。


张康一直对兄长贪财致使燕王坐稳燕郡之事心怀不满。


加之拓跋鸿令他掌控燕郡,除掉燕王的命令,他更暗恨不已。


如今之势,灭掉燕王府岂是那么容易的。


“都怪兄长贪财误事,否则燕王府怎能翻身。”恼恨之余,张康脱口而出。


张谦乃是张家长子,自小对张康便十分轻蔑。


在大颂,庶子地位卑贱,上不得台面。


若不是张康命好,娶了袁家女,他根本不配与自己同桌而坐。


见张康对自己如此无礼,竟敢训斥自己,他这些年积累的怨气瞬间爆发,怒道:“混账,凭你也敢斥责我,跪下。”


张康眼中狠厉一闪而过。


他从未忘记自己小时候在张家受到的欺凌,吃过的苦。


对张谦,他并无兄弟之情。


奈何,他虽为燕郡郡守,又是袁家女婿,但手中却无一兵一卒,只能依仗张家的势力。


面对张谦诘难,他只得不甘愿地跪在张谦面前,他道:“兄长,愚弟不过恼恨燕王府而已。”


张谦怒气未消,并不听他辩白,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张家家主是我,你想取而代之,简直做梦。”


“兄长何出此言,皇天在上,愚弟曾未有此心思。”张康口内叫屈,心中则愤愤不平。


心道让如此愚蠢之人执掌张家,张家没落也只是时间问题。


“最好没有。”张谦一摔衣袖,背过身斥道:“滚出去。”


张康起身,却并未离去,刚才示弱,不过麻痹张谦而已。


张谦疑惑回头,却见张康不知何时手持一把匕首。


他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胸口一阵剧痛。


低头看时,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


“你…你……”张谦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兄长,不要怪我,你太无能了,只有我才配做张家家主,否则燕王府早已飞灰湮灭。”张康面色狰狞,匕首转了一圈,张谦登时软软倒下。


侍候在一旁的管家张跃没有任何反应。


而是躬身道:“郡守在燕郡豪族中名望无两,早该成为张家之主。”


张康擦了擦手上的血迹,微微点头,“把尸体处理了,就说家主暴毙,今日之后,张家一应大小事务,俱都由我处置。”


“是,郡守大人。”管家转身离去。


瞥了眼张谦的尸体,张康望向燕王府方向。


他此时杀张谦一是为私人仇怨,二则是拓跋鸿之命,三则是为了保住张家。


因为只有张家在,他才有能力去完成拓跋鸿交给的他的任务。


而张谦为人贪财冲动,说不得又会做出愚蠢的行为。


若是以前燕王疯傻时,无论做什么倒是无所谓。


但如今,燕王病愈后一应行动都显得其不简单,加上王府实力大增,再惹燕王府只会让燕王警惕张家。


且北狄骑兵至少得两个月才能来,所以他得保证这两个月张家安全无虞。


何况杀张谦,掌控张家又是拓跋鸿的命令。


在他看来,时机已到。


张谦一死,他把对燕王府的迫害全部算到张谦头上,假意和王府和缓关系,迷惑王府,便能多拖延些时日。


而他需要的恰恰是这点时日,即便王府不相信他也无妨。


待北狄大军至,他便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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