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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 第001章 燃眉之急 ===

  

===????第001章燃眉之急????===


十月深秋,更深露重。


三更天了,梁宅内还亮着灯,阖府未见睡意。


街巷内有巡更人打更的声音传到耳朵,叮叮咚咚,又在沈悦心中凭添了几分不安。


沈悦怀中,涵生有些害怕,一直抱着沈悦的手,怯怯道,“姐姐,表哥会不会被威德侯府的人打死……”


沈悦心中本就不安,沈涵生这么一问,更听得沈悦心中一惊,其实,她也不知道……


梁业冲撞了威德侯府的二公子,两人在口角争执时,梁业又误伤了对方。


威德侯府当场便将人抓了。


舅舅就在京兆尹手下做师爷,知晓皇城之下,蚍蜉撼不动大树。


威德侯府就是这颗大树……


梁家撼不动威德侯府,若是贸然告人,只会将家中其余的人都折进去……


舅舅和舅母这两日一直在京中四处求人,舅舅在京中的人脉广,但旁人一听是威德侯府二公子的事,都避之不及,舅舅和舅母硬是连求助的门路都没有。


眼下已经过去整整两日,梁业还一直都被扣在威德侯府里没有消息。


舅舅和舅母也两日两夜都未阖过眼。


眼见着明日就是第三日,若是再不将人救出来,怕是……


沈悦心底就似坠了块石头一般,忽得沉了下去。


但见沈涵生担心受怕的模样,沈悦还是伸手轻抚他的头顶,温声宽慰,“这里是天子脚下,自然有王法,表哥会平安回来的……舅舅和舅母总会想到办法的,我们就好好呆在家中,不给舅舅和舅母添乱就是……”


她的话平和而笃定,似是给惊慌中的沈涵生莫大的宽慰。


涵生连连点头。


“睡吧。”沈悦轻声安抚,心中却心知肚明,威德侯府在西秦位高权重,勿说私自扣人一事,就是私下要了梁业的性命,京兆尹也好,朝中旁的品阶更高些的官员也好,也都未必敢吱声……


过些时候,涵生总算哄睡。


沈悦却未起身,一直坐在床沿边看着涵生。


她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涵生才满了周岁,还在蹒跚学步。


眼下,涵生都已十岁……


她那时懵懵看着自己那双孩童般的小手,又看了看眼前分明待她亲厚的娘亲……又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相信自己穿越的现实。只是因为冬日里落水,一连高烧十余日不退,即便她穿越过来后,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木讷,也记不大得早前的事,性子还变了些,大夫也同娘亲说她应是烧糊涂的缘故……


娘亲待她很好,她也慢慢接纳,做起了这里的沈悦。


也因为有娘亲的呵护,即便爹爹已经不在,她同涵生都在娘亲的羽翼下,度过了一段美好的童年。


两年前,娘亲过世,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后来舅舅来了晋州,将她和涵生接到了京中照顾。


舅舅在京兆尹手下做小吏,家境不差。


舅舅和舅母都待她和涵生亲厚,吃穿用度同自己的儿子梁业并无区别,也让涵生同梁业一样,供涵生去京中的学堂念书。甚至早前,她说想要读书的时候,舅母还让她偷偷女扮男装在学堂里念过几月书,后来险些被人撞破才没去。


她心中对舅舅和舅母一直感激。


在她和涵生心中,舅舅、舅母和梁业都是他们的家人。


如今,梁业出事,梁家四处求人无门,沈悦心底也似揣了只兔子一般,惴惴不安,但又似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里不同穿越之前,在朝中,官大一级尚且能压得死人,更何况对方是威德侯府?


京兆尹都不敢出面吱声。


舅舅的关系要想通到别处,更不是易事。


梁业一向知书懂事,行事也有分寸,照说不会随意招惹威德侯府的人,更勿说误伤二公子。但梁业是直接被威德侯府的人带走的,舅舅和舅母都不在,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无从下手……


思绪间,沈悦听到大门开阖的声音。


沈悦心中微动。


三更天都过了,这个时辰还能来家中的,定然是同梁业的事情相关……


莫不是有转机了!


沈悦赶紧披上披风,出了屋中去,正好远远见到舅舅迎了一个人到偏厅中。


沈悦又见舅母庄氏从偏厅中出来,神色似是隐隐激动,又似着急折回,应是偏厅当中来人正说起梁业的事。


沈悦遂快步上前,“舅母,我去斟茶吧,您在偏厅同舅舅一道。”


庄氏本就有些魂不守舍,当下,感激看她,“来的人是你舅舅早前的同窗!眼下在平远王府做管事,说是托门路探到了业儿的消息!眼下正刚说起……”


沈悦面露喜色,“那太好了,舅母,你先回偏厅,茶水的事我来。”


“好孩子,辛苦你了!”庄氏眸间氤氲,这才折回了偏厅中。


沈悦也没作耽误,脚下生风往厨房去。


平远王府在京中的地位不言而喻,若是平远王府的管事,许是真能托关系探出梁业的消息。即便当下救不出来,但也算有了眉目,算是这两日来最大的进展……


沈悦一面想着,一面倒着热水,稍没留神,热水忽得溢了出来,将自己左手的虎口处烫了。


沈悦疼得轻“嘶”一声,连忙吹了吹。


烫伤本是要浸水的,但眼下,沈悦心中担心的都是梁业的事,不敢多做耽误,便也顾不得烫伤,端了茶盏往偏厅去。


偏厅中,霍明正朝梁有为道,“华茂(梁有为字),我深夜来就是怕你们夫妻二人担心。早前,辗转托了不少平远王府的关系去打探过了,业儿眼下还只是关在威德侯府里,没受私刑。此事好就好在昨日威德侯刚好回京,威德侯一介入,二公子在府中就不敢乱来,所以业儿的性命算是保住了……”


霍明言罢,梁有为和庄氏夫妇二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庄氏更是鼻尖都通红,这两日来,头一遭听到梁业的消息,是个好消息!


梁有为起身,“载之(霍明表字),大恩不言谢!”


言罢,朝霍明拱手一拜。


庄氏也跟着起身,朝霍明福了福身。


霍明连忙伸手扶起他,又道,“华茂,弟妹,快请起,我这也只是探了些许消息,但威德侯府的水深,想要救业儿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我只是听闻了些许端倪,但不一定确切,此事是威德侯府二公子有错在先,业儿应当是为了护着无辜的人而受了牵连。但差就差在,他失手误伤二公子,眼下二公子怕威德侯算账,就在府中称病,说是被伤得厉害下不了床,所以业儿这回是无妄之灾。威德侯就是再明事理,这些豪门贵胄在京中都是有头有脸,也怕将这些事情放在台面上说起。所以,许是在事情平息之前,都会一直将人扣着,我是怕这时日一长,生出意外来,所以人还是要救。但华茂,我只是平远王府的管事,能做的有限,更大的忙我许是也帮不上了。王府的陶管家同我私交甚好,也同我说起,此事他也无能为力,除非我家王爷出面。华茂,弟妹,实在对不住……”


霍明言罢,又朝着他二人拱手。


沈悦入内的时候,正好听到最后这段……


心中不由沉了沉。


庄氏先前眼中的喜悦肉眼可见的敛了去,眼底些许碎莹。


梁有为也连忙扶起霍明,“载之,你已帮了大忙,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


霍明又道,“我明日也再想办法求求陶管家,请他在王爷跟前说句话,看看有没有法子。王爷三日后出征,再回京中至少都是三四个月后的事,我也是看着业儿长大的,若有一丝希望,我也一定替业儿做。”


“载之……”梁有为眼底猩红。


***


梁有为送霍明出府时,问起他近况。


霍明说起王府上下正闹心着,“眼下王爷还在为府中一群祖宗的事儿闹心着,正在焦头烂额上。早几日请的嬷嬷,还以为能镇得住这帮祖宗,结果发现,这嬷嬷是在小祖宗们饮的水里动了手脚,所以才终日没精神,也安静。这些东西虽然无害,但是惹恼了王爷!王爷才将人收拾了,正在气头上!”


霍明叹道,“只是王爷马上就要出征,府中这群小祖宗还没人看着,王爷哪里放得下心!若是能将府中这些小祖宗的燃眉之急给解了,别说将业儿要出来,就是让威德侯府的二公子赔礼道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难啊……一年里赶走十一个嬷嬷了,最短的一个才三天,最长的也不超过两个月,最厉害得直接气得中风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梁有为眉头拢紧。


***


刚出梁宅不远,霍明就听身后的声音唤他,“霍伯伯,请留步……”


霍明是乘马车来的,但眼下梁家的事太敏感,他让马车停在街巷外,这才步行了去。


霍明转身,见是沈悦,眉头微微皱了皱,“阿悦?”


沈悦朝霍明福了福身,抬眸看他时,眸间隐隐期许,“霍伯伯,您方才说的,若是有人能解平远王府小祖宗们的燃眉之急,是不是平远王能帮忙将梁业要出来?”


霍明诧异,却还是颔首,“自然。”


沈悦似是松了口气,遂又深吸一口气,朝霍明道,“霍伯伯,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