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念愣了：“......复活？”
脑子迅速恢复清醒，对啊，自己之前不是已经死了吗？
系统见池念终于能听见自己的声音，激动地在脑海中滔滔不绝道：
【是啊！你不知道刚才我本来都要带你离开位面了，可就是怎么都拽不动！】
【接着就看见你的灵魂居然慢慢回到了这具身体内！不瞒你说，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情况！】
【该不会是出bug了吧？我是不是得回总部打个报告......】
池念任它在脑中叨叨个不停，眼睛眨了眨，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时间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他又躺在了医院里，跟上次不同的是，这貌似是间类似于重症监护室的病房。
病床边摆着好几台仪器，有测量心跳脉搏的测量仪，有帮助呼吸的呼吸器，还有些池念都不认得是啥，应该也是很高端的设备。
鼻子上还带着个呼吸罩，池念醒来之后觉得有些难受，就伸手摘了下来。
“呼......”做了个深呼吸，感觉已经彻底清醒了。
然后就不由自主想起刚才在混沌中见到的那个人。
很奇怪的是，明明在醒来之前已经想起了对方的名字，可现在一苏醒，却又忘了。
池念回忆了好一会，还是没记起那人到底是谁。
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还有说话的声音。
“卓将军，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他真的已经没救了......”
卓凛冷冷道：“我不管。”
“这......毒素早已经渗透全身了，这里是主星最好的医院，但我们对这种情况也是束手无策。”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边打开病房门，一边对身边脸色铁青的卓凛道：“卓将军，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
“哀”字还没说出口，医生就看见了病床上睁着眼睛的池念。
一时间，双方都愣了几秒。
“我看错了吗？他怎么......怎么醒了！”医生吓了一跳，正要到病床前查看，却不料卓凛抢先一步冲了过去。
“池念！”卓凛一把抓住池念的手，眼里全是担心，“你还好吗？”
又摸摸他的脸，已经有温度了，不像刚才那么冷冰冰的，心里这才松了口气。
医生震惊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测量仪上跳动的数字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没误诊过！你刚才确实已经死了啊！”
不过职业素养还是让他很快反应过来，急忙给池念检测身体情况。
“真是难以置信，”经过了全套的检测后，医生摘下听筒，激动地说，“你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血液中也没有毒素残留，这简直是生命的奇迹啊！”
卓凛的眼神始终没有从池念身上移开过，又问道：“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池念动了动四肢，并无异样，连之前被毒针刺中的肩膀也不疼了。
“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池念看着卓凛，有点不敢相信地说，“卓将军是在......担心我？”
卓凛还没说话，旁边的医生就替他抢答道：“卓将军可担心你了！刚才可是亲自抱着你冲进医院，在走廊里一路狂奔，生怕耽误了救治的时间。”
池念更惊讶了：“真、真的吗？”
明明之前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完全想象不出居然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不会是在骗自己吧？
卓凛听了也没反驳，默认般地摸了摸池念的头发：“你没事就好。”
这是......承认了？
池念的脸瞬间有点发红，不好意思地小声：“谢谢......”
医生敏锐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容不下第三个人，当即很识趣地离开了病房，说是要去替池念办出院手续。
人一走，卓凛才对池念道：“刚才你被毒针刺中了，我已经派人去查到底是谁下的手。”
他并没有告诉池念，那根毒针经过检测后，得出的结果是，毒素来自四等星。
是四等星的其他卧底下的手吗？
这段时间以来，卓凛已经派人秘密清除了当初那份名单上除了池念之外所有的卧底。
却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同时也觉得奇怪，对方既然会对池念下手，难道说池念已经被四等星放弃了？
又或者......
对方原本想杀的，其实是他。
池念听到是毒针，眼中惊诧了一瞬，很快就想到，一定是林洛。
林洛那时应该是想对卓凛下手，却没想到被自己挡了这一针。
【真是猪队友，啧啧。】系统替他把想说的说了出来。
要不是他命大，这个时候也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让卓将军费心了，我只是个小人物，如果能抓出潜伏在主星的其他卧底，也算是为卓将军做了件好事。”
池念虚弱地笑了笑。
虽然他是复活了，可身体毕竟才中过毒，还没达到能活蹦乱跳的状态。
更别说此时已经是深夜，池念开始犯起了困。
卓凛的眼里难得地出现了怜惜的情绪，低声道：“我现在就带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掀开被子抱起池念，走出病房，正好遇到办完了出院手续过来的医生。
“卓将军，手续已经办好了，”医生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回去之后如果有任何不适，随时联系我复诊啊。”
池念从卓凛怀里探出脑袋，乖巧道：“知道了，谢谢医生。”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医生心想，真是个可爱的孩子啊。
怪不得能融化卓凛这座大冰山。
...
回去之后池念就睡下了，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睁眼便看到卓凛就坐在床边，差点被吓到。
“卓......卓将军？”揉了揉眼睛，“你怎么在我床边？这个时候不是要指导新生训练吗？”
“我请了假。”
“哦......”
池念眨了眨眼，又看见卓凛手里拿着块毛巾，有些疑惑道：“这毛巾是......”
卓凛淡淡地：“你一大早就开始发烧，毛巾是敷在额头上降温的。”
池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可是很快又反应过来道：“难道卓将军你一直......”
守在床边给自己换毛巾？
这种事不是让佣人来做就好了吗？
卓凛点了下头，算是默认。
“你刚中过剧毒，我担心会出现其他不良反应，佣人不懂这些，不如我自己来。”
“卓将军......”池念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动容。
烧已经退了，池念撑着身子坐起来，有些愧疚道：“其实真的不用为我做这些，毕竟......你也知道我的身份，我迟早都是要被杀掉的，不值得让卓将军为了我担心，还特意请假照顾我，真的不值得......”
更愧疚的是，他之前可是差点就答应帮助林洛一起暗杀卓凛啊。
池念低着头，手指揪着被子的一角，把那一小块布料都弄皱了。
神奇的是，尽管头上已经没有了兔耳朵，可卓凛看着他的脑袋，还是忍不住想伸手揉揉。
“你不会死的，”卓凛果真伸了手，在那蓬松乱翘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
眼底藏着暗涌的温柔，就像被压抑在地下深处的岩浆一般，虽然并不明显，但十分滚烫。
“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卓凛把池念搂进怀里，逐渐用力。
没有人知道，卓凛眼睁睁看着池念呼吸停止时，心里有多慌。
那是他第一次明白了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当医生告诉他池念已经死了时，他的心就像被什么撕裂了似的，痛得无以复加。
不过幸好，池念还活着。
他的兔崽子没有离开他。
池念被卓凛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让人放开自己。
心里有种莫名的受宠若惊，怎么卓凛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表白一样？
系统道：【我看这就是表白吧，卓凛已经弯了。】
池念嘴硬道：“不行，除非他直接说出来，否则不算的。”
【啧啧，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
卓凛问池念饿不饿，池念这才想起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胃里一阵空虚，便说饿。
“你再休息会，我去让厨师做些滋补的菜。”卓凛又让他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就走了。
【瞧瞧，现在已经对你体贴到这种地步了，这不是基佬是什么？】
调侃了池念几句，系统又道：【对了，说点正事，昨晚我趁你睡着，回了趟总部，把你死而复生的情况报告了上去。】
池念有些忐忑：“该不会要把bug修复，然后我还是得死吧？”
【不不，总部说并没有发现bug，让你复活的是位面之主的力量。】
“位面之主？”池念疑惑了，“那是什么？”
【简而言之就是掌管位面一切事物的神，在位面世界里，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不过一般情况下，位面之主并不会轻易出手，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出手让你复活了。】
池念似懂非懂：“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他，要不是他，我的赏金就没了。”
系统哭笑不得：【你个小傻瓜，被位面之主盯上可不是好事，人家是神，动动手指就能把你灭得渣都不剩，就连我们系统也得躲得远远的，哪里敢招惹啊。】
“真有那么可怕吗？”池念一脸迷茫。
不知为什么，尽管系统把位面之主描述得强大又可怕，一副为所欲为的样子，可池念就是产生不了任何恐惧的情绪。
明明他之前都很怂，又胆小又怕死，但却莫名地对位面之主有种亲切感。
系统还在谆谆教诲：【总之你记住，以后要是再遇到离奇的事情，一定要赶紧跑！有多远跑多远！】
“哦......”池念听话地点头。
可他完全不想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