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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117章装腔作势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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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胖的丫头可很少见。


接生婆说她给人接生了大半辈子, 是第一次见这么重的丫头,很多男娃都不如她。


有些人家舍不得在『妇』人有孕的时候给好东西吃,生个男丁下来, 跟小猫似的,掂着才三四斤斤重,那看着叫一个可怜哟。


接生婆一边给孩子打包袱, 一边摇跟顾玉汝说着话。


“不过下次再怀上了,可千万要记得,那些好东西也不能多吃。这次孩子这么大, 也是跟寻常『妇』人不一样,不像那有的『妇』人, 生个孩子, 能把房顶叫穿,老身让省着力气,你也就真一声不叫, 全留着劲生孩子。这次险了,以后可千万要记住。”


接生婆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顾玉汝半阖着目躺在那, 倒是邱氏一再问接生婆, 胎养得大是不是不好, 多大才合适,又是埋怨自己是不是给媳补得过了。


“娘,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也是我嘴馋。”


邱氏道媳是在宽慰自己。


其要说顾玉汝嘴馋,真不是,她开始怀上时没害喜,快三个月时开始害喜了, 吃什么吐什么,邱氏就变着花样给她做着吃,她平时吃得也少,怎么胎就养得这么大,幸亏老天保佑。


邱氏不停地在心里喊着老天保佑,又对她说:“你快别说话了,歇一歇,我让田丫去做了些吃的,你吃完了再睡。”


“这次真是遭罪了,那臭小子说赶生前回来,这闺女出来了,人也没见回,你放心等他回来了我就替你收拾他,哪有媳『妇』生孩子,男人不陪在身边的。”


顾玉汝躺在那,也没说什么。


她确累得不轻,也确凶险,不过她前世生过孩子,道该省力的时候省力,什么时候该用力时用力,胎位也正,除了孩子因为大,生的时候耽误了些功夫,总体来说有惊无险。


她侧头看了看放在她枕头边的襁褓,这丫头从娘肚子里出来就睁开眼睛了,这会睁着眼睛也不在哪看,时嘴里在往外吐水泡泡。


刚出生的孩子皮子都是红彤彤的,嫩得让人觉得碰一碰就能碰破皮,也看不出黑美丑,不过见她红这样,顾玉汝道肯定是个胖丫头。


生下来的时候越红,等这红去了越,隐隐约约能看出她眉眼有点像薄春山,她看了又看,总觉得自己看错了,也不什么时候沉沉进入了梦乡。


.


此时的薄春山,正坐着岛津的那艘海盗船往回赶。


他们这趟出去算顺利,也是薄春山胆子大,从那处海口出来没多久,就让人把岛津平时用的海盗旗给挂上了。


这在东南海上其不罕见,许多船就是这样,海盗旗一挂就是海盗,平时做生意把旗子一取,连脸都不用换就了海商。


纂风镇虽做的是走私生意,平时多数是中规中矩,哪像薄春山这个奇葩,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这海盗旗威慑其他海盗不敢肆意劫掠,也不是没有弊端,做海盗的谁没有个把仇人,若是被仇人盯上,挂了这旗子等于是在给自己招祸。


其薄春山的是,如今海盗都跑去大晋了,现在能留着的都是人少的,胆子小的,给自己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好赶路能快点。


不得不说他对了,这一路上十分平静,一直到他们上了六横岛,也没碰见什么。


……


这是薄春山等人第一次出海。


海上的风景让他们目眩神『迷』,可看久了也会烦,不过倒是挺悠闲的,平时在陆地上,薄春山总是忙于各种,如今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没就和虎娃他们喝喝酒,再不然就是找船上的那些老船工,听他们讲一些海上的,连虎娃他们都说这日子过得肆意,就像回到了从前。


上次薄春山扮苦力遇见的那个老船工柴叔,如今也在这船上。


初这船上岛津的人都杀了,只留下了一些船手和船工,这些人其也不是岛津的人,跟那个老船工一样,他们都是随着这艘船换了无数个‘东家’。


谈不上是效忠谁,他们能历一次次船换主不死,是因为他们有用,船在海上航行,少不了验丰富的船手和船工,所以这一次他们样被留了下来。


“这船要说好使,是要数大福船,有水密隔舱,扛沉,能装货,硬帆跑得远,可要说战船,老头活了一辈子所见到的船无数,是那些红『毛』夷人的盖伦船厉害,那一次……”


虎娃打断道:“柴叔,你一会说福船好,一会又说红『毛』夷人的什么轮船好,这不是自相矛盾了,到底是哪种船好?我们现在坐的这艘船是什么船?”


“你这个小娃娃,嘛不懂,话倒挺多,老头子能在这上骗你?你且听我说完不行?”柴叔道。


说着,他顺手用纸卷了烟叶,裹得紧紧的,这时有人凑趣拿了火折子给他点燃。柴叔深深地吸了一口,面容和缓下来:“要说这烟叶呀,是咱们大晋的旱烟好抽,那吕宋的烟叶虽种得漂亮,其不如大晋的旱烟。”


一旁薄春山道:“柴叔,等下趟再来,我给你带几个烟锅,你换着使。”


柴叔以前也有一个烟锅,可后来不道丢哪去了,他们在海上一飘就是多年,在外面也没有大晋旱烟锅卖,平时柴叔就用纸卷了烟叶抽,可纸也是好东西,海盗船上的酒比纸多,没纸的时候有烟叶也没法抽,只能燃了就闻个香。


这次的纸是薄春山他们带上来的,柴叔总算可以解馋了。


“烟锅好,那老头子谢谢你了,”柴叔道,“对了,我说哪了?”


虎娃『插』嘴道:“你说到让我听你说完。”


柴叔点点头,又慢悠悠开始说起来。


“要综合起来说,肯定是咱们的大福船好,没见着这一路上能见到的多是福船?再来就是广船,福船和广船也就是船头不一样,一个是尖头,一个是平头。咱们的福船用的是硬帆,升帆下帆快,用到的船手少,可这硬帆也有一点不好,就是速度比不上软帆船。


“像红『毛』夷人的盖伦船,就是软帆,要比福船快,他们那船没有水密隔舱,不扛沉,也没有咱们的平衡舵,不如福船灵活。福船你一炮打过来,只要不是大面积水密隔舱被破坏,一时半会是不会沉的,只要把坏掉的水密隔舱修好就能跑,可那夷人的船不行,他们下面都是通的,破了也就破了,船越沉,沉得越快。


“不过他们那船有一点,火力足,他们的船低,配了两排火炮,福船因为下面有水密隔舱,最多只能配一排火炮。不过这火炮贵,开起来除了红『毛』夷,其他人都烧不起,所以你们要是在海上看见海盗打仗,会开炮的少,多是用弓/弩抛石机『骚』扰,用小船威『逼』,强行接舷。”


薄春山听得若有所思,虎娃听得啧啧称奇。


“柴叔,你一个船工,竟然懂的这么多。”


“船工就不能懂得多?瞧你这小娃娃说的,看得多,自然懂得就多,船工咋了,我跟你说一艘船上最离不开的就是船工,没见着这船几度易手,死谁都没见着死船工?我跟你说啊,好的船工,都是对船极为了解的,才能看出它的‘病’,道怎么去修它,老子不光会修船,老子以前会造船……”


这柴叔老益壮,大抵这次船易主,是落在大晋人的手里,薄春山一行人也不是拘着身份那种人,没几天跟上上下下的人都混熟了,所以柴叔现在是越来越‘活泼’了,不像前薄春山见他那样,死气沉沉的。


每天跟虎娃斗嘴,一老一少能斗得旗鼓相,不过虎娃他们也愿意听柴叔说,因为柴叔道的在多了,都是他们没听过的。


……


船就这么行着,很快就到了六横岛范围。


这六横岛指的不是单一个岛,而是包括主岛,以及围绕着主岛的一百多个岛屿构。


这地方小岛密布,十分便于藏身,所以这地方海盗也非常多,有许多海盗的老巢都在隐藏在这里。


“你可真好了,是要用这个旗子?”


船的第二层,也是平时被岛津那伙海盗用来训话的地方,如今里面被重新改造过了,修了平时大家用来议的厅。


苗双城正在和薄春山说话。


“这岛津背后有倭国的军,肯定不是单他一人。据我所,六横岛上也有倭人的势力,若这两者有什么牵扯,我就怕对方心生报复。”


薄春山懒洋洋的:“行了,你倒也不用慎重其,你以前都说了,倭人也分势力,对方就算是倭人,也不一定会帮岛津复仇。再说,什么也要等到了六横岛再说,如今这一片都是海盗的老巢,挂上这旗子也能吓退些小鬼,要是你在怕,咱们快到主岛时,把旗子扯了?”


“我倒不是怕!”苗双城气红了素来苍的脸。


“好好好,我道你不是怕,你是慎重。其苗双城你有没有过,这旗子也就是个标志,谁都能做一个挂起来,若你是海盗,你是认旗子是认船?若是我,我反而不会认旗子,只会认船,因为这船是不好改变的。”


苗双城自然明这个道理,所以与其说他是担忧旗子的问题,不如说是担忧船。可纂风镇的船,一来年代老了,二来只是商船,上面配备的火器只有一个可以移动的佛郎机炮,不像岛津这艘船,不光有一座红夷大炮,有六门佛郎机炮。


虽然这些炮也不是岛津从哪收罗来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只装备了这船的三分一,留下的弹『药』也没多少,肯定要比纂风镇的船好。


“所以你要镇定,即使你心虚,面上也不要『露』出什么。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狐假虎威?这话在我这有另一种解法,你把这头老虎打死了,旁人自然觉得你肯定比老虎厉害,会比惧怕老虎更惧怕你,现在我们就是把那头老虎打死的人,不需要藏着掖着,也不需要怕被人道。


“你你是为了忌惮那个莫须有的敌人,而选择隐藏自己,让更多的小鬼来试探你,一次次,直到试探出你的深浅?是威慑所有人,让所有人都忌惮你,一直忌惮着,恐怕伸手试探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说完这话,薄春山就走了。


留下苗双城一个人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