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文艺青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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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卿明亮和汪文翰第二天就开始在班级、年纪到处找人，终于，大海捞针般的找出来两个会乐器的同学，并且定下节目，四人组成临时乐队演唱Beyond的《光辉岁月》。/p>
这是卿明亮深思熟虑的结果。先组成乐队，会乐器的工科男团有点噱头；其次上台的人多，主唱不至于太紧张；第三这歌会的人不少，容易在现场引合唱，引起一个高潮。以上种种，万一挥得好说不定还能拿个第一名回来，听说有五千元现金奖励呢。/p>
新加入的吉他手卢阳和贝斯手谢博涛被卿明亮说得热血沸腾，两个纷纷表示全力以赴。/p>
“这是曲谱，这个礼拜大家先自己练习。下周开始我们再一起来练配合。”卿明亮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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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阳和谢博涛走了，他们俩的练习都比较好办，一把琴不怎么占地而且噪音小，宿舍里就可以搞定。而卿明亮需要的就多了，除了时间太久技术不稳定需要找个专业的架子鼓老师指导之外，他还需要的是场地。/p>
众所周知，与蜀大北门一路相隔的就是四山音乐学院，沿路的一排商铺全部都是销售各种乐器和乐器培训的，所以午饭后，卿明亮和汪文翰就过来了。/p>
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可能架子鼓太小众了，销售它的店铺不多，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家可以培训，等所谓的“老师”过来一看，居然是个看上去比自己年纪小的音乐学院学生，好吧，拜师无所谓年纪大小，可问题在于卿明亮每天下午放学已经是五点半，而在一环路的琴行可以经营到晚上十点，但乐器培训却不能过下午六点，否则因噪音过大附近居住区会投诉。/p>
销售美女给出了一个方案：“还有一个办法，你在我们这儿报名，我给你找张音乐学院的学生证，每天下午坐校车去音乐学院的心地校区。那边属于郊区，老师多场地大，而且想练多久练多久。”/p>
“校车晚上还回市区吗？几点收车？”汪文翰问道。/p>
销售美女诚恳的回答：“晚上九点。”/p>
“那你可以跟李强作伴了，他每天不就是这么去找蒋媛媛的吗？”汪文翰对着卿明亮打趣说道。/p>
卿明亮想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听上去很美，但是三小时还要包括吃晚饭、坐车来回，关键下礼拜开始他必须得和乐队其他三人一起排练，难道还要带着一大堆人过去？想想都累。/p>
想着这事下午上课卿明亮都心不在焉的。突然他想到了辅导员王文明，去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听了他的来意，王文明有点为难的搓了搓手：“我们学校艺术学院倒有个排练室，但我担心你和艺术生的练习撞时间，我就算放你们进去，你想想看下月迎新晚会，全校多少个学院多少个同学都想去那练习，光排队恐怕也排不上。”/p>
见卿明亮一脸失望的神情，王文明心中一动，又吞吞吐吐说道：“不过我这倒有个人选，是跟我一个院坝长大的一个哥哥。他那边不仅有专业的老师，市区也有练习场地，就是。。。他这人名声不是很好。”/p>
我需要的是技术指导和练习场地，管名声好不好。不管那么多，卿明亮从王文明手上要到了那个人的电话地址兴冲冲的走了。/p>
第二天中午，出于礼貌出前卿明亮打了个电话，居然没人接，再打一个被掐断。他只有照着王文明说的地址找上门去，幸好不远，就在音乐学院背后的一个老小区。/p>
“咚咚咚”，卿明亮一边敲门一边问道：“有人在吗？”/p>
空气安静。/p>
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没有反应。卿明亮拿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却听见屋内传来手机铃声响起的声音，电话再次被掐断，接着他听到一个穿着拖鞋向门口走来的声音。/p>
“谁啊？”门开了，一个长泡面头男出现在眼前，这型体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迪克牛仔。他用手揉着眼睛，被人吵醒了睡眠满面写着不高兴。/p>
卿明亮说明来意，他才把门打开，懒懒的说：“进来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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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面头一屁股坐进沙，左手点燃一支烟，右手豪放地抠着脚丫子说道：“文明介绍来的，我也不坑你，短期成，收费2ooo元，童叟无欺。我出场地和乐器，包教会十歌的演奏。”/p>
看着满地的烟头和啤酒瓶，看着泡面头像吸毒者一样的精神状态。这抠脚大汉就是王文明大力推荐的刘宏宇老师？传说中十八样乐器样样精通的“蜀都王力宏”？ 卿明亮大跌眼镜。/p>
大概看出了他的疑惑，刘宏宇站起走到房间窗台放置的钢琴面前，他嘴巴叼着烟轻蔑的看了卿明亮一眼，打开钢琴盖敲击起来。好歹也学过几年音乐，琴声一响，卿明亮听出刘宏宇演奏的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成名作《水边的阿狄丽娜》，只见他指尖像跳舞一般优雅，美妙的琴声自然流畅的在房间围绕，只是他为了怕烟灰掉落，脑袋往天保持了一个奇怪的姿势，看起来有点滑稽。/p>
一曲完毕，卿明亮已收起了轻视之心，没想到刘宏宇扔掉烟头，一把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二胡，一《二泉映月》如小河流水缓缓响起，紧接着刘宏宇又走到了房间角落的架子鼓面前，他一边演奏《站台》，一边眼睛已盯好放在餐桌上的笛子，卿明亮一个箭步上去制止道：“刘老师，够了，够了，我不该轻视你，对不起。”/p>
每次刚来的学生都这副鸟样子，实在让人生气，总是不修边幅的刘宏宇也每次用这招进行反击。见到对面人服软，刘宏宇也停止了演奏，又一屁股坐进沙：“价格有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开始练习？”/p>
卿明亮谦和的说道：“越快越好，不过刘老师，我只想练一歌。”/p>
刘宏宇眉毛皱起道：“一歌也是2ooo块，价格没的谈。”/p>
“行。”虽然跟之前琴行问的价格差得有点多，但大师亲自授课还自带市区场地正和他意，卿明亮表示认可。/p>
“你吃过午饭没有？”刘宏宇突然问道。/p>
卿明亮老实回道：“吃过了。”/p>
刘宏宇接着说：“那帮我去楼下买个炒饭回来，我现在先去洗个澡，妈的空调坏了热得遭不住。记住青椒肉丝炒饭啊。”说着自顾自的走进房间。/p>
怎么现在那么流行徒弟请吃饭？卿明亮暗暗吐槽，但还是听话的把炒饭买了回来。刘宏宇从厨房摸出两瓣大蒜，就着炒饭吃起来，又让卿明亮去试试架子鼓，摸摸他的底。/p>
“行，我大概知道你的水平了。你去上课吧，放学了早点过来，记得把钱带上哈。”刘宏宇下了逐客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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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学，卿明亮就近找了个aTm机取钱，姥姥给的五万块早就买了股票，可他在小舅卿国志送的笔记本电脑里却现了一张没有设置密码的银行卡，里面居然有三万块。后来他打电话问小舅，小舅却说你妈想着进大学你要谈女朋友手里没钱不行，特意叫我开学时多给你点傍身，我只是搬运工左手进右手出，要谢你就长进点，别给你妈添乱就好，还有省着点花，别以为我不知道姥姥偏心。/p>
哎，想起妈妈卿秋和小舅卿国志这些话，心理怎么觉得那么暖呢？/p>
守时的赶到刘宏宇家，把学费缴了之后。卿明亮和他两人把架子鼓搬到了另外个房间，走进去才现是个小型录音室，四周墙壁都用隔音板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房间门也比普通房门厚一倍多。用刘宏宇的话来说：“这间房的装修和设备值我这套房一半的价钱。”/p>
一切就位，开始练习。刘宏宇虽然外表玩世不恭，但上起课来却一丝不苟，而且尤其在意学生的基本功练习。这节课他就让卿明亮不停的练习双踩双脚的节奏性，担心卿明亮觉得枯燥，还特意讲出达芬奇画鸡蛋画了三四年的故事来鼓励他。/p>
一直练习了两个小时，“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来。”刘宏宇说道。/p>
看了看时间，快晚上八点了，卿明亮站起来说：“刘老师还没吃饭吧，走，我们一起去吃点。”/p>
刘宏宇摆摆手拒绝道：“不了，晚上我还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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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明亮都已经快走到学校门口了，突然一摸裤兜，钥匙怎么不在，身上兜全翻开找了一遍还是没有。难道掉刘宏宇家了？这时候倒早不晚的，宿舍那几个家伙不知道回来没。犹豫一下，卿明亮决定倒回去刘宏宇家找找。/p>
“诶诶，卿明亮。”在刘宏宇小区门口，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卿明亮到处张望，“这里这里，红瓦小吃店。”刘宏宇的声音响起。哦，原来他在卿明亮中午买炒饭的那家小店。/p>
刘宏宇丢过来一串钥匙说：“东西掉了都不知道。”/p>
拿到钥匙，卿明亮放了心，忙说谢谢。刘宏宇埋着头还在吃东西，卿明亮一看，怎么还是青椒肉丝炒饭。刨完盘里最后一口饭，刘宏宇起身结账后说道：“丢三落四的小子，以后注意点，我走了。”/p>
卿明亮跟着刘宏宇走到门口，眼前一亮：这里什么时候停了辆哈雷摩托车？全身还被喷上了最拉风的大红色。瞧见卿明亮艳羡的眼神，刘宏宇邪魅一笑道：“上车，哥捎你一截。”/p>
车一燃，刘宏宇踩着刹车连续轰油门，哈雷的大马力引擎出了强劲的咆哮，听着轮胎与地面出尖锐的烧胎声，后座上的卿明亮肾上腺激增到顶点。都是车是男人的玩具，赛车不仅仅是度与激情的较量，它隐含的暴力美学更是让每个男人兴奋。1公里左右的路瞬间就到，刘宏宇最后还用了一个极其风骚的飘移停在蜀大门口，吓得旁边众多女生一片尖叫。/p>
“操，太帅了。”刘宏宇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卿明亮还站在学校门口回味。/p>
原来这个刘宏宇还是个老文艺青年，有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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