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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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回家，卿明亮陪姥爷姥姥吃了顿晚饭，知道他现在和卿玉洁在做正事，两位老人也就没有阻拦他第二天一早飞往京都。/p>
刘宏宇一曲成名之后，各种类型的商演邀约铺天盖地的飞来，周丽雯倒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着卿明亮的命令：/p>
商演，拒绝；/p>
公益、下乡类节目，多多益善。/p>
但主角刘宏宇开始有点着急，他给卿明亮打过几次电话抱怨，一歌五万块的出场费，就那么三四分钟，依他现在的热度一个月接3o场没问题，这就是白花花的一百五十万哪！这笔钱为什么不挣？/p>
彩铃的事也有了着落。京都一家业内最有实力的盛世sp公司传来意向，想一次性买断《春天里》的版权，周丽雯权衡着是一次性买断还是采取分成的方式，拿不定主意。/p>
所以这一趟，公司主心骨卿明亮必须得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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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新招聘来的前台小妹这会正在无聊的涂着指甲油，先前一个风尘仆仆的年轻男孩被卿总周总迎进了会议室，然后刘宏宇和张晓峰也跟着进去了。她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两个小时了，这帮人在里面谈些什么？那个年轻男孩是谁？/p>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只有卿明亮一人站在白板报前说：“先前给大家说的你们都明白了吧？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每人按照规划不折不扣去执行就行了。如果有记性不好的，那我就再总结性的重复一遍。”/p>
“第一、谢绝商演不是我们不需要挣钱，而是待价而沽。现在到处走穴演出的十八线歌手海了去了，在对刘宏宇营销推广的这第二个阶段，我们重点是避开和不入流的网络歌手的低价竞争，打造刘宏宇积极、正面、艺术家的形象，只有这样才能进入国家电视台的视线，才能搭上这条线被更大幅度的曝光、才能在最短时间提升知名度，让他正派形象的商业价值最大化。到时一场商演的酬劳，至少六位数起跳。名气更大了还有数不清的中高端的广告代言会找上门，这又是一笔天价费用。/p>
咱们是一个正规的文化经纪公司团队，不是那种捞一笔就换一个地方的草台班子，所以希望大家眼光放长远。”/p>
卿明亮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继续说：“第二，还是跟我刚刚说的眼光有关系。让盛世sp一次性就买断版权，之后的收益就跟咱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那我们努力把刘宏宇推广得更火，实际上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损己利人，得不偿失。/p>
现在国内彩铃市场并不只是版权者和移动公司直接合作，中间必须有一个牵线搭桥的sp公司。如果如果想要利益最大化，就得自己再成立一个sp公司。但做这个事，不仅需要向国家工信部提交申请资质，还得再每个省每个市去打通营销资质，没有两三千万拿不下来。/p>
问题是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和人手去做这个事。/p>
所以，只能和盛世采取分成制。这些sp公司做的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对版权者也是各种压榨，预计他们最多给两三成。但我们底线是他六我四，低于这个价格免谈。京都有那么多家sp公司，我们还可以慢慢接洽，反正别急，时间越久对我们越有利。我就不信离了张屠户我还吃不到猪肉了。”/p>
一句俏皮话让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刘宏宇咧着大嘴拍手称赞道：“明白了，卿总，今儿开始我工作保证绝对不带情绪，你说的对，五万一场的出场费，爷们瞧不上，要干就要干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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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事情如卿明亮所料的一般，草根出身却没有选择低价商演潜心创作的刘宏宇，在周丽雯妙笔生花的公关通稿中，在五十个大学生水军疯狂的帖影响下，刘宏宇这个名字终于引起了京都音乐圈的关注，也顺理成章的收到了国家中心电视台伸来的橄榄枝，刘宏宇以罕见的新人身份登上了公益节目《这一歌》的万人大舞台。/p>
晚上卿明亮守在电视面前看完了刘宏宇的演出，这老小子还不错，第一次登上万人大舞台，台风和煽动力挺好。卿明亮知道，离收线时间越来越近了。/p>
昨天卿玉洁打电话，说她一起长大的闺蜜周六结婚，无论如何她都要回来喝喜酒，今天周五了，不知道她回来没有？自从卿玉洁去了京都，家里少了她的闹腾，姥姥想念她都问过几次了，卿明亮想到这就准备打电话，问她明天中午去不去姥爷那吃饭。/p>
结果没人接。/p>
翻墙追了一集《越狱》，十几年后卿明亮重新看还是一样的心情，随着剧情的跌宕起伏心潮澎湃。晚上十一点，这会卿明亮的肚子突然响起了“咕咕”声，他在床上躺了一会饥饿感不仅没有消退，还变得越来越明显，还在长身体的年纪真是伤不起。深秋大晚上的风凉飕飕的，卿明亮穿上夹克揣上钱包钥匙下楼，买夜宵去。/p>
楼下不远处就有个烧烤摊，是对四十多的两口子开的，菜品新鲜味道好，每当晚上饿卿明亮都会选择这当深夜食堂。这会过来时，烧烤摊还坐得有两桌跟他一样出来觅食的年轻男女。/p>
选了二十多串自己喜欢的菜品，烧烤大哥麻利的接过装菜兜，指着旁边搭起的小凳子说：“帅哥，你坐一下，马上就烤你的哈。”/p>
卿明亮嗯了一声，正要选个座位坐下，身后不远处的小巷突然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女声：“救命啊。”/p>
卿明亮刚回过头，就见一个踉踉跄跄的女人不辨东西一般猛地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抬起哭花了妆的脸，双眼迷离的说：“救救我。”/p>
这个女人披头散，妆容凄惨，两条手臂上也有一条一条的红色抓痕，但这些根本无法抹盖掉她本身的美貌。那天在校园里的一眼实在太过惊艳，卿明亮立马就认出她来。/p>
萧潇！/p>
旁边吃烧烤的两对年轻男女也紧张的站了起来。卿明亮不知道萧潇生了什么，居然形象这么狼狈，而且她的眼神迷离站不稳地，整个人像只八爪鱼一样瘫在卿明亮的身上。软玉温香在怀，卿明亮来不及品味销魂的滋味，他刚把夹克给萧潇披上，烧烤摊前就追来了四个男人。/p>
走在最前面的，居然也是卿明亮见过的人---苏辰！/p>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儿。”苏辰站近用食指指着卿明亮的脸恶狠狠的说道，还想伸手把萧潇拉过去。距离近了，卿明亮闻到他嘴里浓浓的酒味。/p>
卿明亮一个巴掌扇在苏辰挥舞着的手上：“有话好好说，别对着我的脸指指点点。”/p>
苏辰被激怒了：“操你妈。我跟我女朋友吵架，管你毛事？闪一边去。”/p>
“小子，别自找麻烦。”后面一个眼镜男也酒气冲天的冲上来。/p>
卿明亮揽着萧潇柔若无骨的腰退了两步，他眯起了眼睛观察，对面四个男人清一色的状态：脸色通红和脚步虚浮可以理解为醉酒，但苏辰和眼镜男脸上人中位置残留的白色粉末是什么？旁边另两人为什么也是眼神涣散的样子？/p>
他们磕了药！/p>
虽然卿明亮知道苏辰和萧潇的男女朋友关系，可在这样混乱的状态下，在四个男人虎视眈眈的注目下，把已经向自己求救的萧潇交出去绝对会坑了她。四个软成泥的瓜皮，自己应该打得过。不知怎的那种嗜血的冲动又涌上了头顶，卿明亮兴奋地边往后退边搜寻看旁边有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工具。/p>
旁边有对情侣中的男生想帮忙，可被四个男人恶狠狠的眼光扫过，又胆怯的默默的坐下。/p>
苏辰一个箭步冲到卿明亮面前，伸出右腿想把他踢倒，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小杂种，我让你英雄救美。”/p>
卿明亮往右转了个圈，巧妙的避开了苏辰这一脚，然后他用眼神示意烧烤摊老板娘扶住萧潇，做点小买卖的老板娘本来不想惹事，但她又担心在摊子前打起来几个人会掀了她的烧烤摊，不如帮忙把这个惹事精女孩拖后面去，这伙人真打起来自己的损失也小点。/p>
苏辰刚才那一脚没有踢中卿明亮，但脚掌刚落地就迎来了卿明亮的反击，用同样的办法卿明亮也向苏辰踢了一脚，不过是对准苏辰的右腿膝盖处。/p>
一声令人牙酸的“咔擦”声，膝盖吃痛的苏辰惨叫着直接右膝跪倒在地，他双眼通红的盯着卿明亮，像暴怒的野兽般冲身后几个人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声：“蒋哥，弄死他龟儿子。”/p>
后面的三个男人像疯了一样冲上来，冲在最前面瘦得像只猴子的男人挥出右拳，卿明亮身体左闪，伸手一把抓住瘦子的右手腕，同时用力拉着瘦子的手臂绕到他身后，使劲往瘦子背部一压，被反剪着手臂的瘦子出了比苏辰还凄惨的叫声：“啊啊啊，我的手。”/p>
扔开瘦子，卿明亮甩出两记漂亮的左右勾拳，狠狠击中另一个胖子的鼻梁，胖子只觉得眼前一黑，往后退了两步身子还在打晃，两行鼻血已情不自禁流出来。/p>
最后面的眼镜急了，看到烧烤摊用来支撑电灯的竹竿，他想也不想一把扯来就往卿明亮身上招呼。/p>
刚刚轻易撂倒对面三人还在沾沾自喜的卿明亮左肩被狠狠敲了一棒子，他一下反应过来：毕竟是一对四不能浪，只有趁他们没有抱团一起上前，战决。/p>
眼看着眼镜的第二棒子跟着又挥过来，卿明亮也在四处打量，有了，旁边有一个泡着土豆藕片保鲜的塑料桶，卿明亮一下举起来挡在身前，然后直接把桶往眼镜身上一丢。/p>
趁眼镜扒拉身上的菜品，卿明亮抄起烧烤摊边一把环卫工专用样式的大扫帚，劈头盖脸的给眼镜怼过去。但是，那些粗糙的分叉的树枝并没有对眼镜造成多大的杀伤力，但是树枝上沾着些灰尘还是把眼镜弄了个真正的“灰头土脸。”/p>
擦去鼻血的胖子和眼镜卷土重来，胖子见两人都有武器，也是被打急眼了，冲在烧烤摊前抓起装菜的不锈钢盘子，一盘一盘甩过来，满天的鸡翅、牛肉、鸡胗、排骨、虾饺乱飞，看得旁边敢怒不敢言的老板夫妇一阵心疼。/p>
卿明亮借着扫帚的遮蔽，灵活的一边躲开胖子的“飞镖”，一边躲开眼镜的大棒。他看准一个机会，把扫帚横过来对准两人胸前一推，趁他俩往后退没站稳，一把夺过眼镜手里攥着的竹竿，卿明亮潇洒地把扫帚往远处一丢，然后笑眯眯的说：“叫你们欺负我？现在该我了哈，请你们吃一顿竹笋炒肉。”/p>
竹笋炒肉是一句经典的四山话，也是调皮的孩子小时候的噩梦。这四个字可不是请你吃好吃的，而是家长收拾孩子用鸡毛掸子之类的武器揍小孩皮肉的专业说法。/p>
接下来的打斗毫无悬念，卿明亮追着两个没有武器、又因嗑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瓜皮，开始霸气十足的吊打模式。旁边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喝彩，尤其先前那个想来帮忙却不敢来的男孩更是兴奋的脸色通红，看他跃跃一试的样子，恨不得也来参与下暴打。/p>
我让你挥一棒子，我让你扔老子一身鸡翅，白t-shirt沾油很难洗的你知不知道？卿明亮边打边骂，不到五分钟，四人纷纷投降，嘴里只顾着喊着：“别打了，哥，我错了。”/p>
一声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的响起，架刚刚打完，差爷就出现，来得还真是“及时。”卿明亮扔掉竹竿，抖了抖衣服上的汤汤水水，站在路边等着。/p>
两辆长安警用面包车在烧烤摊前停下，第一辆车里面哗啦啦下来六个穿制服的民警。/p>
“刚才是谁报的警？”/p>
问话的是一个六个民警中年纪最大的一个，看样子差不多四十七八岁，国字脸、鹰钩鼻、脸颊两道深刻的法令纹，看起来不近人情。/p>
先前像泼妇耍赖一样坐地上的眼镜欣喜的对着法令纹说道：“钱指导员？哎哟，真的是您。我是皮三哥的兄弟小蒋啊。您来了就好了，这小子把我们哥儿几个打伤了，你赶紧逮捕他，帮我们报仇。”/p>
钱指导员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蠢货，当着这么多人面叫我徇私枉法？还逮捕？我逮捕你个头。/p>
钱指导员恢复了面瘫脸，严肃的说：“都带回所里调查。”/p>
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而且听口气还很熟。卿明亮心里咯噔一声：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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