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吹落到沈婠的脸上。
上官焰单手紧了紧她的帽沿,将她精致秀气的脸庞隐在白虎皮下,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雪。
一行人沿着山道往上走。
不一会儿,到了山腰处,一处开阔的地方。 필.화피홞픸홐활.화ℤ
那里,有一座坟包,墓碑上赫然写着,太师沈迁之墓。
上官焰将沈婠放了下来,并试图从赤兔手中接过香烛并点燃。
沈婠虽下了地,双手依旧紧紧抓着上官焰的衣襟。
“乖,放手。”上官焰温柔无比地道。
赤金拿出糕点小菜,供在坟前。
紧接着,又将蒲团放在墓前。
“夫人,祖父的墓地到了,你来磕个头吧。”
说话间,他引着沈婠跪在蒲团上磕头,并且喃喃自语,“太师,我同柔娘成亲了,您老在天之灵要保佑柔娘平安顺遂。”
可沈婠极为紧张,她怎么都不愿松开手。
上官焰又不敢用力,只得依着她,陪着她一同跪下。
沈婠磕着头,手却始终紧紧攥着上官焰。
衣襟攀不住,便紧紧地扯着衣袖。
许是环境陌生,她像只幼鹿般容易受惊。
一点点小的声响,都吓得她直往上官焰的怀里钻。
连上官焰磕头时,她都不愿松开手,索性陪着他又一起磕了头。
上官焰的心软成一片,他无奈又怜惜地任凭沈婠攀扯着他的衣衫。
“夫人,莫怕,为夫在!”
轻柔沉稳的语调,有镇定人心的作用,瞬间让沈婠安静下来。
天地间,似乎只有上官焰,才令她有片刻的安宁。
祭祀结束,上官焰匆匆抱着她下了山。
来到马车前,他放下她,轻轻拍打着白虎毛斗篷上的白雪。
轻言细语道,“夫人,乖,先上马车,为夫抖落白雪便上来。”
沈婠睁着湿漉漉的杏眼,一眨不眨地瞧着他,就是不松手。
他只得匆忙掸了掸身上的风雪,赶紧抱着她一同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驰动,沈婠再次偎进了他的怀里。
她偷偷躲在他怀里打量他,那娇俏明媚、清澈见底的眼眸里,全是他的身影。
他狠狠地将她裹进自己的怀里,什么话也不用再说。
马车外,冰天雪地。
马车里,温暖如春。
一股自在惬意的柔情,悄悄地在两人间游走。
再冷的天,也冻不住两颗温热的心。
自打那次之后,沈婠便特别依赖上官焰。
只要他回府,她便时时缠着他,非要同他在一起。
他们同吃、同寝,一同迎接朝阳,送走晚霞。
渐渐的,连朝臣们都察觉出异样。
“你们有没有发现,近日锦衣卫指挥使特别好说话。”
“是啊,是啊,他那招牌式的邪魅之笑,似乎好久不见踪影了。”
“对啊,对啊,指挥使眼里满满的都是和气。”
“这事真怪,可有谁知晓其中缘由?”
“我听说啊,沉睡中的沈三姑娘,格外依赖指挥使,竟半步都离不得。”
“当真?”
“你们近日可有谁见指挥使出席哪家的宴席?”
众臣面面相觑地摇摇头。
“那就对了,据说指挥使只要一下衙,便立刻回府陪爱妾。
两人如今正如胶似漆呢!”
“哈哈哈哈……”
众臣大笑出声。
太傅听到他们的议论,心头如同遭了重击。
他既希望沈婠醒来,又不希望她醒来。
他相信,醒来的沈婠定然谨守分寸,不会让上官焰接近她分毫。
可,她若一旦醒来,便要面对祖父下世,自己被家族抛弃,并送入卫府的痛苦。
他痛苦、矛盾、挣扎,狠了狠心,还是决定同上官焰交谈一番。
退朝后,他等在上官焰惯常出入的宫门口。
没过多久,果真看见上官焰的身影,身边还紧跟着姜太医。
远远的,上官焰就看到了太傅的身影。
他冷笑一声,大步走近。
既然他想问,便让他彻底死心。
“上官焰,听说沈家曾登门拜访,你岂可拒人于千里之外?”
上官焰嗤笑,还以为他想问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么愚蠢的问题。
“怎么,旁人打我一巴掌,我还得送上另半边脸?”
太傅一噎,“可,沈家到底是小师妹的娘家,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幼稚!何为娘家,能依靠的才是娘家!不然,就是仇家。”
“你,岂可擅自替小师妹做出决定,若她醒来……”
“若她醒来,敢认这门亲,我便打断她的腿。”上官焰毫不犹豫,恶狠狠地回答。
太傅深吸一口气,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不认娘家?岂可如此?血脉人伦本是义理,……”
上官焰冷哼,“在我这里,没有血脉,没有人伦,有的只有善待与恶报。
人与我善,我投桃报李;
人与我恶,我刀殂加身。
太傅大人,别同本卫谈大道理。
本卫刀头舔血,向来只认事不认人。
你可还有事,没事让开,好狗不挡道。
姜太医,这边请。”
说完,便引着姜太医快速离开。
太傅还想阻拦,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