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正为女儿的病情担忧。
“姜太医,珍儿的病情可有起色?”
姜太医摇了摇头。
“夫人此病,同卫府的那位夫人雷同,都有自闭之嫌。 필.핐홚홓퓗퓖.ℤ
怕是受了大刺激,均不愿醒来。”
丞相夫人愕然。
“卫府的夫人?”
边上下人凑近她耳边提醒。
她脸色顿时难看,原来是那个祸害精沈婠。
若非是她,自家女儿岂会遭遇此难?
想着想着,她又伤心地抹下了泪,“儿啊,你连母亲也舍下了吗?”
王晚珍像是没有听到般,自顾自撕扯着布料,满脸狠厉。
“姜太医,那位,卫府的……夫人,可好转了?”
丞相犹豫再三,终还是问出了口,只要女儿能好,她怎么样都可以。
“未曾!”
丞相夫人松了口气,哼,将珍儿害得如此,她若好起来,岂非没了天理?
姜太医像是想到什么。
“夫人,臣曾经同卫帅说过,若要使病人清醒,或有一法。”
丞相夫人顿时精神一振,期待着看着姜太医,“姜太医,有何良方?您快快说来,便是在王母娘娘宴上的蟠桃,妾身也能去摘上一摘。”
姜太医暗自摇头,怎的说的话都一样?
“心病还须心药医,若再让病人亲历一遍造成病因的事,或许便能清醒过来。”
丞相夫人一听,眼中的光彩顿时隐去。
再经历一遍?
她怎么舍得让唯一的女儿再经历一遍痛苦?
罢了,珍儿性命无忧,便暂且养着吧,或许某日突然醒来,也未可知。
正当送别姜太医之时,门上下人连滚带爬地来禀报,“老夫人,出大事了。锦衣卫围府了。”
丞相夫人乍然听到此消息,三魂七魄顿时吓掉二魂五魄。
哪怕贵为丞相夫人,听到锦衣卫几个字,依旧胆战心惊。
姜太医也色变,为了不惹祸上身,赶紧起身告别。
他不敢走大门,请下人带他走了西角门。
角门上竟亦站着锦衣卫,只是瞥了他一眼,便只作不见的,令他自行离开。
待走远了些,他停下擦了擦额角的汗。
劫后余生地想,幸好自己聪明,从未与指挥使结仇。
他不知道的是,自他离开后,丞相府便乱成一团麻。
丞相同柳恒清尚未回府。
因着丞相要为女婿谋个一官半职,近日两人正四处出席宴会,甚至宴请同僚。
丞相夫人不得不咬咬牙,亲自迎出府来。
刚刚赶到府门,一见门外站着大批锦衣卫,顿时眼前一花,差点支撑不住。
她强打起精神,刻意堆起笑容,上前询问。
“不知指挥使大驾光临,臣妇有失远迎,不若请大人府内一叙,臣妇也好款待一番。”
闻言,上官焰一动不动。
身边姚同知笑着跳下马,抱拳一礼,“丞相夫人客气了,咱们卫帅今日就是来搬嫁妆的。
卫帅忙里偷闲地赶来,还望夫人,早早将嫁妆抬出,咱们也好抓紧回府办公务。”
丞相夫人听得一头雾水。
搬嫁妆?
她只有一个女儿,早就成亲了,哪里还有出嫁的女儿?
丞相夫人当即哭笑不得地说,“同知大人,咱们府上并未有出嫁的女儿,您怕是弄错了吧?”
岂料姚同知脸色一沉,“哼,用嫁妆赔礼,本是丞相亲口许诺!
怎么,丞相府难道想出尔反尔?”
丞相夫人一惊,老爷许诺的?
她心中惊疑不定,“大人,老爷尚未回府,可否入府等待片刻?
臣妇这便命人去寻老爷!”
姚同知重新翻身上马,“本同知与大人,便在此等候,夫人可差人去寻丞相。”
丞相夫人见请不动人,只得差大管家外出寻老爷。
这时,上官焰再度击掌,番役齐刷刷地高喊,“丞相赔罪,嫁妆拿来!”
“丞相赔罪,嫁妆拿来!”
“丞相赔罪,嫁妆拿来!”
喊声经久不衰,大有不见嫁妆,绝不停歇的姿态。
丞相夫人气得身子一晃。
下人见状,赶紧将她扶了进去。
待她回到院里落座,整个人气得瑟瑟发抖。
自从老爷任了丞相,她何时受过这等气?
这锦衣卫个个当真都不是好人,难怪都说他们对着妇孺,也下得去手。
丞相夫人焦急得等在府中。
府外的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听得她头疼万分。
老爷迟迟未归,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着府门前聚的人越来越多。
她不得不退让一步,叫人拿出纹银千两,送去门外,全当是所谓的嫁妆。
一炷香后,下人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带回了纹银千两。
丞相夫人大感意外,“怎么退回了?”
下人苦着脸道,“夫人,小的将银子递给指挥使,结果指挥使看都不看一眼,说‘这点子东西就想打发人’?
指挥使从怀里掏出单子给小的,说让夫人按着单子准备嫁妆。”
说完,下人掏出单子递给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狐疑地打开单子一看,顿时气得倒仰,差点厥过去。
她气得浑身发抖,直接将单子扔在地上,恨不得踩上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