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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悄然心动。

  萧承安策马狂奔,先行去了京城外的庄子。

而虞昭身上还有伤,生怕将她的伤口颠裂开,车夫行进速度很是缓慢。

眼看着城门要落锁了,马车才从城门出去,又是一阵摇晃,虞昭捂着小腹,额头密密麻麻的浸出细汗,脸色苍白。

太子的一小队禁军就在庄子外,为首的统领看到是虞昭,便也没拦她,任由她被勃叔扶着进去。

里面的审问已经开始。

虞昭被勃叔扶着进了屋,她强忍住喉头腥甜的痒意,坐在不怎么起眼的角落处。

勃叔颇为担忧地看着虞昭。

她没有反应,视线只看向被捆绑着跪在地上的布庄掌柜的外室子,林大郎。 홈.핏혼홨홝홪.홓핐홯

太子颇感意外的看了虞昭一眼,借着昏暗烛光,他瞧见虞昭的脸色并不怎么好。

再看向萧承安,太子心下暗道奇了。

萧承安前些日子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心悦的小娘子要自己求来,今日一看,怎么像是一对儿仇家似的,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

萧承安在搞什么?

虞昭来的晚,太子和萧承安已经问了几个问题,这会儿萧承安神情冷冽,也不看虞昭,面上半点耐心也无,言语间透着无情。

“你是怎么帮虞崇的。”

林大郎跪的双腿都有些疼,却不敢站起来,自己一被抓住,又没有来得及自戕,林大郎就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以此来保全性命。

所以他什么都不敢隐瞒,低头哆嗦着说,“虞崇在商州有四十顷的良田,不过那田不是他的,而是虞怀玉妻子郑月眠的。”

仅仅这一句话,就让虞昭陡然攥紧了拳头。

林大郎颤巍巍的继续说,“八年前虞崇就盯上了那四十顷的田地,在一旁买了一小块田,又买通了当地的县令,每年都要以界限不明为由侵占十顷,如此四年,郑月眠的那四十顷良田就变成虞崇名下的田地。”

“小人六年前结识了虞崇手底下的一个管事,他看小人有几分聪慧,就拿了小人的卖身契,给了小人一百两银子,要小人帮忙将商州的粮食往岭南道运。”

往岭南道运粮食。

太子和萧承安的视线纷纷一暗。

岭南道有什么?前朝叛党,卓将军!

“除了运粮食外,你还知道有什么东西往岭南道运吗?”

林大郎迟疑半晌,摇了摇头,“这个小人倒是不知道。”

萧承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在周遭走了一圈,挑起火盆中烧到发红的铁块,按在林大郎的裆下位置。

林大郎惨叫出来,忙躲开!

他的裤子裆部被烧出了一条缝!林大郎胸口剧烈起伏,满头冒汗的盯着那还差一点就烧着自己命根子的火红铁块,后怕不已。

勃叔忙站在虞昭面前,挡住这不雅的画面。

虞昭。

“想不起来吗?”萧承安再问。

林大郎哪还敢说不知道,慌张点头,忙不迭道,“有印象有印象!”

林大郎语速极快,“约莫两年前小人往岭南道押送粮草时,偶然在岭南道的钦州碰到了来自山南道的商人,他们运送了一大批的马匹和兵器到海边!”

钦州距离海边极近。

“还有呢?”

“真没有了!贵人!”林大郎都快哭出来了,“岭南道那边的人提防人的很,小人只听说每年都会有人往岭南道送各种东西,可他们都是将我等前去的时间岔开,小人真的不知道!”

“贵人!小人说的句句属实!你们要是不信,小人还有每年往岭南道送粮食的账本!贵人!您就算是砍了小人的脑袋,小人也说不出更多关于岭南道的事儿了!”

萧承安看向太子,二人都瞧见了彼此眼中的戒备谨慎。

虞崇早在六年前就开始给卓将军运送粮食,让卓将军招兵买马。

而卓将军,还分别收到了来自大晋其他地方的马匹,兵器,说不定……还有壮丁!

怪不得他敢在岭南道一带肆虐,原来大晋境内还有人给他送吃送喝,好好供着他们!

虞昭并不知道岭南道藏着什么坏东西,她想的却是林大郎说的另外一件事。

之前她带着户部主簿去虞侯府和虞崇对峙,虞崇对她说,商州大旱,良田都被搁置,没人种了。

这和林大郎所言有悖,虞崇在显然撒谎。

他将阿娘的所有田产全都霸占了去,还把田里产的粮送到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人手里,不知干了什么坏事!

虞昭心中动了怒,一时间难以压制喉间痒意,低下头,用帕子捂住嘴,低声咳嗽了出来。

萧承安难以忽视这咳嗽声,更难以控制的将目光往虞昭那边瞟。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虞昭的帕子上。

她咳出血来了。

萧承安想到了什么,脸色愈发的冰冷难看,浑身上下都蔓延着低气压,迫使自己转开头,不再关注虞昭。

她咯血就咯血,自己非要过来,不要命,他管她作甚!

太子觑了一眼骤然变脸的萧承安,又扭头看虞昭。

嗯……这种情况……说不定是承安爱而不得。

没想到啊,堂堂萧承安又被人给拒了!

太子面上闪过戏谑,被萧承安看了一眼,他没打趣出声,咳了咳,恢复正经,看向林大郎,“你可知虞崇和齐王有什么关系?”

林大郎听到齐王这个称谓,面露迷茫,“齐王……小人从未听说过虞崇和齐王有过牵扯。”

“真没有?”

“真没有!”

萧承安嗓音含霜,“那你可还记得你的父亲。”

林大郎一愣,他的父亲。

“小人……小人的父亲……怎么了?”

“你不知道?”萧承安轻笑出来,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在给谁做事?”

“小人不知。”林大郎小心谨慎地说道,“贵人,小人的父亲老实本分,从未做过什么坏事,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你倒是孝心。”萧承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可知,你父亲早就在一个月前就死了?”

林大郎面色一僵,骤然摇头,“不,不可能,我前些日子还接到我父亲的信件,他怎么可能死?我不信!”

“你父亲是延康坊布庄的掌柜,一个月前,崔氏带着她的女儿,以及我,去布庄挑布,忽然有人在布庄燃了火,那火本是要烧我,却阴差阳错,把崔氏的女儿给烧得面目全非。”

一道女声忽然响起,林大郎的神情越来越难看。

虞昭擦去唇角的血迹,忍着身上的不适,继续说,“纵火之人指认你父亲曾和虞侯府的管事密谈,却在收到崔氏的眼色之后,突然对我发难,说都是因为恨我,所以才想烧死我。”

“他计划不成,悲愤之下直接撞柱,当场身亡。”

残留着鲜红血液的唇慢慢吐出最后四个字。

林大郎的浑身止不住的发抖,心知此事必然是真的。

他阿耶竟然在一个月前就死了……

林大郎脑海里只有一个可能,阿耶的死极有可能是为了让虞崇放过自己,才替虞侯府背锅……

前些日子还见过的父亲,约定好了一块儿过年的父亲……竟然已经死了……

林大郎的心口翻涌出无限的悲痛,惨叫一声,伏在地上痛哭出来,像个孩子似的,哭得悲惨。

虞昭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等他哭够了,才再次开口,“你父亲已死,害死他的人是谁,想必你心中已经有数,他们拿你们父子的命不当命,你父亲死不瞑目,你却连他的坟在哪儿都不知道。”

“你还想再为他们隐瞒吗?”

林大郎泪水连珠串的掉,哭湿了面前的大片地,他颤抖着身体,双目腥红。

林大郎的嗓音嘶哑,仿佛一瞬间被抽去了精神,变得无力,“我父亲……在三年前来了京城,帮虞崇经营了两间银楼,三间布庄成衣铺。”

“贵人,他是听了虞崇的指使才去害了人,我父亲兢兢业业,从不与人争执红脸,断不敢做害人之事!”

萧承安没有在意林大郎的急切辩白,淡声问,“那你知道你父亲时常会去某家书铺帮那些参加进士科的举子们扬名吗?”

林大郎真真切切露出了迷茫,“我从未听阿耶说过这些事。”

林大郎已经将能说的都说了,包括他和虞崇联系所留下的一些不能烧毁的书信,账册,所关联的人等等都告知了他们。

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城门早已关闭,不过有太子在,他们也是能回去的。

“虞崇此次必然逃不了,只要将证据呈给皇伯,他的死期也要到了。”

萧承安这话是对太子说的,他们二人身后,却跟着虞昭。

她安静听着太子和萧承安说话,并未言语。

她筹划这么久,终于要把虞崇给送上断头台了吗?

崔氏,虞见亭,虞湘,他们三人跑得掉吗?

虞昭双手紧握,有些不敢相信她的仇竟然这么快就要报了。

“昭姐儿,你还好么?”勃叔有些不安的看着她。

虞昭抬眸看向他,摇了摇头,被夜色掩盖的苍白容颜也不容易让人瞧清。

“我没事。”

虞昭走到马车前,看向不远处的萧承安和太子,盈盈一拜,“多谢太子,多谢王爷。”

“我等都是为了大晋,虞小娘子何须言谢?”太子对外人向来清冷,他瞥了身侧不苟言笑,甚至还有些冷冰冰的萧承安。

无奈摇头,太子又道,“孤瞧虞小娘子身体不适,还是尽快上马车,回城吧。”

虞昭没再言语,登上马车。

她的身影消失,萧承安沉着脸翻身上马。

太子和萧承安都是骑马,迁就着虞昭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的往京城赶。

虞昭有些昏昏欲睡,却听到外面交谈的声音

“你不是喜欢虞小娘子?怎么瞧她不适也不知关心两句?”

“承安,你果真已经被虞小娘子给拒绝了?”

“萧乾!你非要与我比划比划是吧?”

“呦呵,还真是。”

虞昭沉默的听着,萧承安被戳中了糗事,不仅喊了太子大名,还在马上和他互殴起来。

闹腾的声音越来越远,虞昭的身体越来越沉,仿佛灵魂都被拖拽着,不停往下坠。

深海将她淹没,虞昭只觉自己仿佛被一个蚕蛹包裹身体,浑身都缩成了一团。

她费力挣扎。

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张被火焚烧到面目全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