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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风雨暗藏,粉饰太平

  一字真言爆裂般炸响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刺耳。

  君默直接一个惊坐起,狭长的眼眸中全是迷茫:“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坐在炕上缓了好半天,她才后知后觉的看到沈渊的痛苦神色。

  “额......你的腿怎么了?”

  沈渊:“你没长眼睛?”

  君默:“不小心磕到伤口了吗?”

  沈渊:“不是,我半夜没事叫着玩。”

  君默:“真的碰到旧伤了?你睡姿也太差了。”

  沈渊想一拳头攘死君默,他咬牙切齿:“到底谁睡姿差?”

  君默的表情有点懵:“是我不小心碰到你了么?”

  沈渊:“你说呢?”

  君默一脸抱歉:“实在是这床有点太小了,伸展手脚的时候......”

  说完她就蜷缩到了更墙角,背靠着墙壁坐着,用双臂圈住自己的膝盖:“你是病号,且关照你一回,我就这样坐着睡,你睡吧,我保证不会再碰到你了。”

  沈渊忍过一波痛楚,再看君默的时候,却见她坐在床脚,正谦逊的看着他:

  “放心吧,我说真的,不会再碰到你的伤处了,如果不是太冷的话,我其实可以打地铺,只是这山里晚上实在太冷,地铺熬不住,只能将就。”

  很长时间的沉默过去,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

  黝黑的瞳仁在月色下微微泛着光芒,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是结了霜......更冷了。

  君默撇开视线,长长的打了个哈欠。

  “困了,先睡了,太傅自便。”

  沈渊在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之后,把自己重伤的腿挪得离君默远了些,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盯着那缩成小小一团的人,他缓缓闭上了眼,没多一会儿,睡着了。

  黑暗中,君默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

  心如擂鼓。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不安的震荡。

  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完完全全暴露了。

  她上一辈子就见识过沈渊的一针见血和毒辣。

  这个人的眼睛很利,总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哪怕这些天来跟他相处得似乎已经足够熟稔,但共处一室之下,她怎么敢真的沉沉入睡?

  虽然闭着眼,但沈渊刚才的一举一动,她都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就差一点......

  不。

  这根本就不是差一点,这是一点都不差。

  沈渊既然已经生了疑心,那接下来她面对的,将是无比严峻的考验。

  被拆穿是迟早的事。

  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君默甚至有一瞬间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她仔细回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她用这一副身躯在文武百官中混迹这么多年,除了萧砚书是个意外,没有任何人看破过自己的女儿身,沈渊这才回来多长时间?她就暴露了?

  在确定沈渊睡着之后,她终于敢抬起头,把视线投了过去。

  杀机,就在此刻诞生。

  或许将来她有机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公布天下,但绝对不是现在。

  沈渊的疑心,足够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渊,必须死。

  君默坐了一晚上,再也没敢合眼分毫。

  她不知道沈渊有没有睡着,天刚一亮,她立马就起身下床,离开了这间屋子。

  招娣也正好起床,看见君默之后,她指了指一旁的水井:“你可以在那里洗漱。”

  君默心乱如麻,但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沈渊的话,她下意识的留意了一下招娣的眼神。

  确实,这是个聪明的孩子,眼神里有一种坚韧的劲儿,只不过她总是回避跟所有人对视,所以给人造成了一种十分内向的错觉。

  但这些不重要。

  君默的情绪从未如此紧绷过,她心神不宁的打了水,准备洗脸的时候,水面上却倒映出了她的脸庞。

  那双锋利的眉,消失了!

  君默一愣,对沈渊的恐惧,更上了一层楼。

  难道就是因为眉毛的变化,就足以让他对自己的性别起疑么?

  先前从江湖中易容术士手中购买来的特制黛笔,虽然防水防汗,不像螺子黛那样,轻易就会弄花。

  可昨天她跟沈渊坠崖,在水中漂流了这么久,大概是水流长时间冲刷皮肤,把黛笔所绘制的眉毛给冲刷掉了。

  君默深呼一口气,心道,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她跟沈渊的决战,因为一支黛笔瞬间提前了好几年。

  古有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现在一支黛笔也能掀起风雨。

  思绪漂远的时候,她听见了小破门吱嘎的声音。

  她身形一僵,转头一看,只见沈渊这个猛人,拖着一条瘸腿,竟然走了出来。

  老妇人打着哈欠伸懒腰,正好跟沈渊面对面的撞上。

  沈渊面色如常,淡淡的瞟了一眼那老妇人:“你去给我弄些吃的来。”

  老妇人一脸迷瞪,用手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沈渊:“你聋了?”

  老妇人:“这是我家!”

  沈渊双眉一拧,咔嚓咔嚓的转了转脖子,表露出十足的威胁:“赶紧去,再耽误片刻,我这双手就要忍不住打人了。”

  让君默难以置信的是,那老妇人憋憋屈屈的呆了片刻,竟然真的转身进了灶房!

  期间老妇人还想要指使孕妇去做,被沈渊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沈渊走到君默身边,十分自然的端过了她刚打上来的洗脸水,自己享用了,之后还不忘教育的君默:

  “欺男霸女的恶人从不敢欺辱强者,对待这种人,抛弃道德感,只需要比她更恶,你就能治住她。”

  君默咬了咬牙:“这就是你用我洗脸水的理由?”

  沈渊说:“我腿伤了。”

  君默说:“你打水用腿打?你不是还能打人吗?一转眼却打不了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仿佛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只是双方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完全看不出他们相处的模式有受到任何影响。

  前提是忽略君默眼底那已经凝结成实质的杀意。

  “啊——”

  灶房里突然传来孕妇的惊叫声。

  君默心里一跳,转头一看,便看见孕妇已经熟练的在往房间里走,裙子底下,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孕妇生过太多次,最初惊讶过后,就快速的进入了状态,招呼招娣道:“招娣,快给娘准备生产用的东西,娘快生了!”

  老妇人本来不情不愿的做着早饭,孕妇羊水一破,她就什么也顾不上了,双手把厨具一扔,浑浊的双眼都在放着光:“我的大胖孙子要出世了!”

  “老天保佑,这胎一定是儿子!”

  “一定一定,要是儿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