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鹏说得兴高采烈，俩人笑了一会儿，终于散去了先前的阴云。
“其实，师父说得对，乌劲确实对我忠心耿耿的。”天鹏说，“以前要是没他，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白润说：“难怪师父说，师伯选的好人选。”
天鹏说：“大概是瞎猫撞上死耗子吧——我师父这人吧，大概真的是有神佛保佑的，总能做出一些无心插柳的好事儿。你知道吗……”
白润好奇地看着他。
床上的小狐狸蹭了过来，说：“你过来点，我跟你说。”
白润人长得高，低头也挨不着天鹏；只好转过身换个方向，一只手撑在床上，才好俯身听小狐狸说话。
这感觉，就像是他把整个小狐狸都罩在了身下。
“什么？”
白润感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生怕吓跑了小狐狸。
天鹏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我……我那时候，不是……“他说，”就是……师兄和师叔那事儿，你知道吧……”
白润的脸色又不大好了。
“嗯……怎么说？”
小狐狸乖巧地说：“我、我就去问了我师父了。你猜他说什么？”
“什么？”
“他说，佛门广大，有什么容不下的？”小狐狸说，“还跟我说，不是只有守了规矩，才是对的，才是好的——但是要不要守、怎么守，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了。”
白润看着他的嘴巴开开合合，听得魂不守舍。
“师伯说的真好。”
“然后，就把我骂了一顿。”天鹏嫌弃地抱怨，“他很少骂我的。我那时候就想了，他怎么不去骂大师兄呢？骂我干嘛？我又没摸黑进人家的屋子里。”
白润笑了起来，难怪大师兄没打死他呢，原来是有人这么保他。
“现在想想，我那时候是挺该骂一顿的。”天鹏说，“我那时候还问我师父了，那师叔到底喜不喜欢大师兄？他说，他们俩都是对方命定之人，一世的同生同死，永世的同心同德——这已经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啦。”
白润有些惊讶，说：“我……倒不知道……”
天鹏得意地笑话他：“你还是人家徒弟、师弟呢，什么都不知道。”
又说：“不过，后来师父还是把我打了一顿。”
白润感到奇怪，问：“为什么？我师兄都说你小时候……很厉害的。”
天鹏说：“我问师父，那师叔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他什么都没回答我，就直接把我按在那里，打了一顿。哎，你不知道啊，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可冤了，白白地为了大师兄挨了一顿打。现在想想倒觉得……其实也挺冤的。”
白润忍着笑，问：“冤的什么？”
天鹏说：“要是被打了一顿，就知道了答案，那挨一顿打也不亏。啥都不知道，还白挨了一顿打……哎……你说冤吧？”
不等白润回答，他又天马行空般地说：“你说这事情，我又不好去问师叔……当然了，你也不好去问他，对吧……回头大师兄就真的要打死我了。嗯，还白白拖累了你。”
白润总算是笑够了，看着天鹏问：
“那你还想不想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