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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武魂觉醒的日子

  安慧先勺了一碗热粥,又用另一只碗盛了各式早点放到爷爷的面前,然后道:“你才六岁,需要学的多着呢!尤其重要的是掌握各种食物的火候。”

  殷石道:“哎,火候太难掌握了,就算掐着时间,味道也可能不一样!”

  安慧道:“这倒是事实,掌握火候需要观察食物的细微变化。”

  果然如安慧所料,早饭种类虽多,但还是如风卷残云一般,被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殷石帮安慧洗碗。回到杂货铺时,爷爷已经开了铺门,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的太师椅上。盲杆斜放在脚边。

  没过多久,安慧母女也过来了。安慧手里有一些女红,坐在太师椅旁边的小板凳上忙活起来。

  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份安静,又似乎心有灵犀,说话已是多余。

  殷石和安萦没有去锻炼身体和练习飞刀,而是站在杂货铺门口踮起脚尖,往一个方向眺望。

  然而,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空地上逐渐热闹起来,那个方向才走来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胡子很整齐、样子朴实可靠的人。这个人就是海临村的村长,朗克。

  爷爷脸上泛起温和的笑容,最先道:“来了!”

  安慧立刻放下手头的功夫,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

  朗克村长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三步并作两步走来,笑道:“怎么?你们等了很久啦?”

  爷爷道:“朗克,帝国举行武魂觉醒仪式的人来了吗?”

  朗克村长道:“来了,和往年一样,抱怨海临村交通不便利。他也不想想,一个小渔村的财力能有多少!”

  朗克村长正发着闹骚,突然发觉有两个目光正殷切地望着自己。

  朗克村长低头一笑,道:“你们两个小不点不必心急,武魂觉醒仪式还没开始呢,我第一时间过来找的人就是你们。你们近两年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对你们抱有深切的期望。希望今天能有皆大欢喜的结果!老爹、安慧,你们要不要给孩子们打打气?”

  爷爷道:“武魂觉醒的结果是命中注定的,或者说是天意。无论出现什么结果,你们都要坦然面对,知道吗?”

  殷石和安萦齐声道:“知道了,爷爷!”

  爷爷道:“去吧!”

  朗克村长道:“那我们走啰!”说完,一只手牵着一个,领着两个小孩去参加武魂觉醒。

  望着女儿兴高采烈地走远,安慧轻轻叹了一口气。

  爷爷听觉敏锐,不禁道:“怎么啦?”

  安慧道:“其实我不希望安萦的武魂觉醒,我宁愿她当一个普通人,但她从小就对魂师有一种憧憬。”

  爷爷笑着轻拍安慧的肩膀,道:“孩子终归会长大,父母不能一辈子照顾她的周全。她的路让她自己选择吧,我们在后面默默支持她就行!”

  安慧道:“谢谢你,老爹!”

  爷爷道:“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

  “不,我是谢你从来不问我的过去!”

  爷爷推了一下墨镜,凛然道:“我知道你在躲避什么人,不过要是他们追到这里,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安慧道:“老爹,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爷爷道:“在我的心里面,你已经是我的闺女,别说一件,就是十件,只要我有能力做到,我一件不落。”

  安慧心中一道暖流经过,鼻子一酸,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秀美的脸庞滑落。她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父母宠爱的感觉,此刻重温,怎能叫她不感动?

  过了一阵,安慧擦干眼泪,道:“老爹,如果追踪我的人有一天找到这里,我求你不要插手,并且,假如我有什么不测,请帮我照顾好安萦!”

  爷爷骇然失色,道:“有,有这么严重吗?”

  安慧道:“是的,那些人很厉害,魂力最低的都是魂宗,不过我和安萦的性命应该是无恙的。”

  爷爷思考了一下,郑重道:“好,我答应你!”

  安慧双手轻轻捶着爷爷的大腿,道:“老爹,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希望孝顺你一辈子,可惜估计做不到了。”

  爷爷若有所思,道:“你是说一旦小萦参加武魂觉醒,追踪你的人立刻就会找到这里?会不会是你太多心了?”

  安慧道:“不是我多心,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话题太沉重,两人都不想讨论下去。正好杂货铺来了客人,爷爷趁机走开去招呼客人。

  过了一个时辰,殷石和安萦才由朗克村长牵着回到杂货铺。两人都低垂着头,无精打采。

  安慧道:“你们怎么啦?武魂觉醒的结果不好吗?”

  两人嘟长着嘴,脸上的凝重几乎要滴出水来。

  朗克村长道:“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这两个孩子平时这么努力,一直以来就是以当魂师为自己的梦想。谁知道结果竟然这么差!”

  安慧惊讶道:“不会差到没有魂力吧?”

  朗克村长道:“没有魂力倒不至于,不过也相差无几。殷石的先天魂力是一级,安萦的先天魂力是三级。”

  安慧道:“哎哟,那确实是差了一点。”

  安萦满肚子委屈,听妈妈这么说,立刻扑到她怀里求安慰。

  爷爷神色轻松,脸上依旧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小石,你的先天魂力是一级,武魂是什么?”

  朗克村长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道:“哎呀,武魂那就更差了,那是一个魂导照明器!”

  事关自己的武魂,殷石倔强地道:“不是魂导照明器,是缥缈琉璃灯!”

  朗克村长道:“那还是一个样,反正都是灌注魂力之后就会发光。”

  殷石独自郁闷,他何尝不知道呢?自己穿越过来等了六年,没想到等到的结果是这样的。不但先天魂力低,武魂更是不知所谓,最离谱的是还没有系统跟自己绑定。说好的穿越者必备呢?

  安慧道:“缥缈琉璃灯的武魂,我倒是没有见过。小石,能释放你的武魂让我看看吗?”

  殷石虽然不甘心,甚至想发脾气,但武魂是无法改变的,他也没有办法。况且他知道安慧是不会取笑他的,为一个不会取笑他的人施展武魂,殷石倒也乐意。

  殷石右手一招,一个长方体形状的宫灯立刻出现在殷石的手上。

  宫灯样式古朴,有四个截面,每个截面的边长为五寸,高度为一尺,都蒙着一层薄纱,薄纱上画着不同形态的花草图案,画工精湛、十分好看。

  宫灯上下两端均有十字横木,作固定之用。里面是中空的,没有蜡烛或者魂导器之类的光源物件,只有一颗拳头大小的琉璃珠子悬浮在宫灯的正中央,发出柔和舒服的洁白光芒,从薄纱中透射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无论盯视多久,那柔和的白光都不会让眼睛疲劳。

  尽管当前是大白天,但那些柔和的白光却一点都不显得黯淡,甚至由于它的出现,杂货铺门口比其他地方明亮了几分。

  殷石右手轻轻一托,缥缈琉璃灯竟然缓缓飞上天空。越往上升,缥缈琉璃灯的亮度就越高。它此时离地三米,亮度已经超过魂导照明器的亮度,达到十五瓦节能灯的亮度。当然,节能灯在殷石的上一世才有。

  朗克村长道:“老实说,其实这个缥缈琉璃灯挺好的,还会飞,到哪里都方便。只不过……”

  爷爷道:“朗克,你记住。没有垃圾武魂,只有垃圾魂师。我也实话跟你说,小石的武魂是缥缈琉璃灯,我觉得比什么都好!”

  朗克村长道:“那好吧,我也不掺和意见了。小石和小萦都有先天魂力,可以免费就读帝国的初级魂师学院。如果你想让他们去读,可以和我说一声,期限为一个月。”

  爷爷道:“谢谢你,朗克!”

  朗克村长摆摆手,摇着头走了。

  殷石冲到爷爷的面前,道:“爷爷,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我的缥缈琉璃灯武魂比什么都好?”

  爷爷温和一笑,道:“是的,比什么都好!因为你爸爸的武魂就是缥缈琉璃灯!”

  殷石恍然道:“原来这是爸爸的武魂啊!”

  安慧好奇道:“小石,你只有一级的魂力,你的缥缈琉璃灯飞到空中发出那么亮的白色光芒,你不会觉得累吗?”

  殷石道:“不会啊,刚才武魂觉醒的时候我也把武魂释放了很久,几乎一点感觉也没有,被那些白光照到甚至会有一种通体舒泰的感觉。”

  爷爷道:“既然没什么感觉,那就一直释放。长时间保持着魂力的释放状态,本身就是一种修炼,会有利于魂力的提升。”

  殷石精神为之一震,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道:“爷爷放心!我就是睡觉也不会关了这盏灯!”

  既然外在条件不能改变,殷石决定改变自己的内在,将努力发挥到极致。虽然命运不公,但爸爸妈妈和爷爷都是魂师,殷石相信,只要自己努力,终归还是能成为魂师的。只不过,自己是最悲催的穿越者就是了。

  安慧摇着坐在自己大腿上、躲在自己怀里的女儿,道:“安萦,怎么?你不打算让妈妈见识一下你的武魂吗?”

  安萦的嘴唇撅得比天高,不开心地道:“妈妈,我的武魂一点都不好看!”

  安慧道:“你是继承了妈妈的武魂?”

  安萦撅着嘴唇,摇了摇头。

  “继承了爸爸的武魂?”

  安萦又摇了摇头。

  安慧奇道:“那是什么啊?你释放出来让我看看!”

  安萦挺直身子,意念一动,一团粉红色的光芒立刻缠绕住右手手掌,顷刻间光芒散去,安萦小手上出现一只皮手套。

  皮手套有三种颜色,手板为白色、手背为粉红色,还有一块一寸见方的天蓝色宝石贴在手套背部。皮手套只延伸到第一指节,后面两个指节是裸露在外的,五只手指都是如此。

  安慧惊呼道:“只有右手的薄拳套?”

  爷爷道:“可能是武魂变异不彻底。”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