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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第八十章太疼了吧

  

裴逢星是半妖的事, 彼时同行去沧海宗的那些弟都知道。寻华宗后,掌门下令封锁这个消息,原本知道的也不许『乱』说, 因此知道的人不算太多。


连带着阮枝的受罚也说是其他缘由。


这半个月来, 大多数弟只知道, 裴逢星去了趟沧海宗,在幻阁中得到了奇遇,便由查无此人,变为足以带队除患的厉害了。


裴逢星本是外门弟,如今修为至金丹后期,令人好不羡慕嫉妒,多少人眼红。


然而裴逢星的人缘并不坏, 只因他凡事都冲在最前头, 从无怨言,也不贪功;平常待人接物分外细致妥贴,大多时候都是默默地做了好事, 却不会邀功;平常若是有人有求于他,他基本不会拒绝。


短短半个月, 裴逢星每每在宗门外做任务, 不知照顾了多少弟、随撒去多少人情。


故而他虽素日不多话, 但在弟间的风评颇好,一致认为他『性』宽和、好说话, 是个心地至纯而不善言辞的害羞师弟。


这一声“师姐”喊来,所有弟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便见这一贯害羞沉默的裴师弟,毫不犹豫地主动朝着阮枝跑去,脸上的喜悦之『色』全然掩盖不住。


“裴师弟居然会笑的啊……”


不知是谁, 小声地道了这么一句。


众人的神『色』皆微妙起来。


裴逢星经跑到了阮枝跟前:“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枝的目光他奔跑后仍在晃『荡』的马尾吸引,眼睛跟着转:“我禁闭结束,师父让我跟着做任务将功折罪。”


裴逢星看她视线粘在自己脑后,觉得她这模样简直像看着了『毛』线团的猫儿,心底冒“可爱”二字,脸上的笑意便愈柔和,低声同她道:


“我知师姐今日来,早知师姐要同我一起,我就不急着走了。”


他急着走,不过也是为了早些完成任务,急着去而。


裴逢星紧接着问:“师姐身体可好?一路追赶过来可有不适?”


阮枝答没有。


裴逢星问她青霄长老的反应和表现,对她的态度如。


阮枝一一答了。


本来想凑过来的弟看见这一幕都望而却步,只觉得裴逢星好像有很多话想同阮枝说,不好随意搅扰了这二人。


片刻后。


阮枝道:“我还得去和其他师兄弟打声招呼。”


毕竟是中途加入队伍,自然要说一声。


裴逢星却说:“我是带队的人,你的情况我知晓就好了。”


阮枝闻言,揶揄地看着他:“才带队几天啊,这就摆起架来了。”


裴逢星窘迫不。


阮枝也不是要同弟们挨个说一遍自己的情况,大致说声是跟过来做任务的便可以了。


那名女名为季文萱,飞仙城季家的大小姐,不日前画皮妖拐到了这附近来,裴逢星除妖时将她救下。此次趁着他们飞仙城的任务,正好将她一同送去。


知道了名字,阮枝就能将人对上号了。


在原着中,季文萱是第一个正式对裴逢星表『露』喜爱的女,时间线在裴逢星从深渊炼狱来后,从侧表现了裴逢星作为男主逆袭之路的端——从前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现在不仅修为增进,还有了爱慕者。


似乎这类小说都有种约俗成的规矩,男主的第一个爱慕者必是温柔包容的。季文萱也不例外,她『性』温柔,落落大方。与裴逢星在一起,一静一动,正是互补。


“季姑娘好。”


阮枝笑眯眯地同季文萱见礼,因着剧情的缘故对季文萱天然有好感。


季文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矜持地礼:“阮姑娘好。此次麻烦贵派弟与我同行,多有拖累,还请见谅。”


不过这点时间,季文萱经看来,这位姗姗来迟的阮师姐才是整个队伍中最有话语权的人:等闲弟对她态度客气和蔼,作为领队的裴逢星毫不犹豫地奔向她,态度是从未见过的亲近。


“季姑娘太客气了。”


阮枝对于漂亮话经是信拈来的程度,别提还有好感加成,“锄强扶弱是我派弟的本分,况飞仙城季家素有仁德盛名,我早有仰慕之心。能与季姑娘同行,绝算不上是拖累。”


季文萱见她说得流利诚恳,未有半点迟疑心虚,心中敌意消去几分,也『露』了笑颜:“贵派的恩情,我与家中都会记住。”


场话总是既无聊莫名冗长。


裴逢星抱着剑等在一旁,看阮枝终于脱了身,即刻便走到她身边去。


他心知自己的表现急切,为了掩盖这点,早早地找好了理由,仿佛是为了和阮枝说正事:“师姐跟来,可了解了飞仙城鬼祟祸『乱』的具体事由?”


阮枝果然他吸引了注意:“为?”


一行人重上路,裴逢星在路上慢慢地同阮枝讲飞仙城的这桩事,人御剑并肩而行。毫无修为的季文萱由一位弟带着,大家在此刻都无端默契地往后隔了些距离。


“裴公与阮姑娘的关系,似乎颇好。”


季文萱突然轻声感叹道。


领着她的弟便道:“那是自然。阮师姐从以前就对裴师弟别好,裴师弟对她亲近也是理所应当。”


旁侧的另一位弟看着前方,禁不住道:“原来裴师弟不光会笑,且如此善谈,我与他一起任务三次,听他说的话加起来也没有十句。”


在阮枝前的裴逢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所有的固印象都在顷刻失去。不知他是对熟悉了的人都这般,还是只对阮枝这般。


季文萱若有所思。


-


飞仙城路远,因季文萱在路上耽搁了时辰,天黑时他们未能抵达飞仙城,只在数十里之外的小镇客栈落脚。


阮枝发现,弟们都很信服裴逢星的话,不是那种对待萧约的敬畏,而是一种亲近些的服从:愿意听这个人的指挥,信任这个人的能力,却也不是不能相互间几句玩笑。


萧约的『性』骄矜冷淡些,有时候不是他不搭理人,而是他们自觉那些话不配在萧约前提起,还未靠近便自惭形秽,罔论相交了。


裴逢星确变了太多,过去他根本无法在人多的场合获得存在感,现在众人自然而然地将他作为中心。


因为他力足够,待人处事很周到。


阮枝分外欣慰。


客栈只剩间上房,阮枝本欲,想着裴逢星才是领队者,便静默在旁等候安排。


季文萱倒是轻轻柔柔地:“阮姑娘赶路追来多有辛苦,柳公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如让他们二位入住上房吧。”


她所说的柳公是弟中左臂有伤的那位,前几天受的伤,快好全了。


听见季文萱这般说,柳师弟『色』涨红,不好意思地推辞:“这点小伤算不得么,劳季姑娘挂心了。”


裴逢星略一思索,道:“柳师弟是伤者,季姑娘是上客,你们二人去上房。”


说完,他转向众人:“大家可有异议?”


大约是过往言辞不畅留下的后遗症,他说话总给人一种很别的感觉。咬字很慢条斯理,但是并不拖沓刻意,只是很舒缓;他的声音好听,为人是沉稳而寡言,便愈发令人觉得他内敛深静,很容易就能听进去他说的话,并为之安。


众人觉得他的安排很有道理,自然没有异议。


唯一他“刷下名单”的阮枝也无不平之『色』,相反她还一副欣然接受的表情。


裴逢星的视线从她上匆匆掠过,不动声『色』。


季文萱的小心思就这么冠冕堂皇地扼杀,内心难免惋惜,可她看着裴逢星那正直磊落的神情,想:算了,是她没有算准裴逢星的心思。况且他这次全然是为她着想,不论是于道义礼节,还是别的么,他总归是让阮枝排在她之后了。


这么一想,季文萱有些得意,自是毫无异议地去了上房。


另一头。


裴逢星正跟在阮枝身后:“师姐,你可是生气了?”


“生气?”


阮枝停下步,奇怪地望他,“我为要生气,发生么事了?”


裴逢星『露』难『色』。


阮枝稍想一下方才发生过的事,顿时明白了,忍俊不禁道:“你是领队者,怎么安排都是对的。而且将季姑娘安置去上房,确是个不错的决。她是世家小姐身,不修道,体质比我们差些,自当好好照顾。”


末了,阮枝还打趣道:“我在你心里就如此小气么?这点事还要你意跟过来道歉,那你平日和我相处未免太累了。”


裴逢星慌忙辩解道:“不是的,我并未这么想师姐。只是我怕师姐会不高兴,为了我这点自私的揣测,前来多此一举罢了。”


他做决,自然是有私心的:当下情况,他无法和阮枝同住上房,可他必要在阮枝附近。除他自己外,让谁去护着阮枝他都不放心。


今时不同往日,他经逐渐强大起来了,能够去护着她了。


但在追随阮枝的这段路上,裴逢星反应过来,他方才那么决,有格外关照季文萱的嫌疑——好似是照顾季文萱,而暂且委屈了阮枝。


裴逢星忐忑不安,怕阮枝真的这么以为;可是忍不住生几分期待,想知道阮枝会不会因此朝他发脾气、『露』不高兴的神『色』来。


他一希望她不要不快,一却期待她为此感到不快。


人的劣根『性』便是如此复杂反复,一言不可尽述。


然而事是,阮枝不仅没有生气,还夸赞他做得好。


裴逢星简直无可奈,怅然若失地想着:这果然是阮枝会有的反应,她本来就是如此。


“好了,一点小事而。”


阮枝摆摆,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人,便稍稍靠近了裴逢星,压低声音道,“你经和过去大不相同了,不必总为了这些小事惴惴不安,做决策的人固然要多思多想,却不能太束束脚。”


她居然还担忧着他的前程未来,来教导他了……


裴逢星哭笑不得,却不得不承认这话比么灵丹妙『药』都来得有用,他目中的暖意遮掩不住,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师姐的话,我会谨记在心。”


人的屋就在隔壁,各自道别进屋。


裴逢星背靠着门板,耷拉着脑袋望着地神:能试探阮枝是否吃醋的事,对他而言都是自讨苦吃啊。


不想看到阮枝不高兴。


可阮枝半点不吃醋,他也没办法高兴起来。


-


“救命——!!”


深『露』重,一声惊叫响彻客栈。


阮枝瞬间惊醒,当即起身掠向房门。


几乎是她打门的同时,裴逢星就现在了门外:“师姐!”


阮枝匆匆道:


“声音是从季姑娘那边传来的,我们快去看看!”


他们赶到季文萱的屋内,屋中一片狼藉,季文萱缩在床帐间瑟瑟发抖,见了他们,跌跌撞撞朝着裴逢星奔来。


裴逢星伸扶住她的臂,同时制止了她继续靠近的动作。


季文萱慌『乱』间没有意识到这点,哆嗦着道:“方才有道黑影现,柳公过来救了我,经追着去了。”


阮枝肃然道:“我去寻柳师弟,你照看好季姑娘。”


她脚步刚迈。


裴逢星拉住她:“你留下,我去追。”


阮枝欲言。


裴逢星不给她机会,随将季文萱往她怀中一塞,身形如风地从窗跃了去。


甩得一个踉跄的季文萱:“……”


迫佳人在怀的阮枝:“……”


“嗨。”


阮枝尴尬地和季文萱打了个招呼,“晚上好?”


季文萱:“……晚上好。”


阮枝拉着季文萱在桌边坐下,为她倒了杯茶,还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


可季文萱没法儿『露』一个真心意的笑容来应,只是勉强为之,方才裴逢星的表现还历历在目,足以说明阮枝确就是她的情敌。


难怪她第一眼看见阮枝就不大喜欢。


她的心上人爱慕着阮枝,她无论如都不想容下阮枝。


怀揣着这样不可为外人道也的隐秘心思,季文萱看见了阮枝背后角落里弥漫的黑『色』雾气,却没有第一时间言提醒,而是若无其事地和阮枝聊着天。


阮枝发现的时候经晚了。


黑『色』雾气——称之为瘴气合适,笼罩了整间屋。


“是瘴妖。”


阮枝有聚灵为,本可以拼杀,但季文萱没有。阮枝须得将灵力分给她、来保护她不受瘴气侵蚀。


瘴妖从瘴气中而生,一旦形成便很强大,能形成结界的法器都无法抵挡,悄无声息地渗透、无孔不入,且极难察觉存在,只能评价雾气现来判断。


唯有一点缺陷便是不能离原本衍生之地太远。


这只瘴妖比等闲的妖力量强,季文萱在没有灵力保护的情况下多待一会儿都得痴傻一辈,时间再长点当场就得死了。


阮枝无暇分|身,左右为难。


再没有其他弟现,应当是各自瘴妖困住了。


就在这时,裴逢星去而复返。


瘴气笼罩的情况下,他强行破一道闯了进来,见到屋内的情形,目光顿时沉了沉。


——季文萱真的很累赘,要是她真的连累了师姐,死多少次都不够偿还。


阮枝见他来,如释重负:“你追到柳师弟了么?”


“没有。”


裴逢星上不显,他挡在阮枝身前,“我追了一段路,没看到任踪迹,不放心这里,就先来了。”


瘴气弥漫,徒留他们所处的一小块地方还没有完全侵蚀,大有将他们就地绞杀之意。


裴逢星叮嘱阮枝小心,提剑便上。


他的剑法不似大多身世家的剑修,带有各自家族启蒙的痕迹,全无固路数,尽是简洁利落的杀招。


剑刃寒光,满是狠戾杀意,生生『逼』得这只瘴妖现原形。


雾气凝成的人形几乎碰到房顶,说话声嘶哑凄厉:“就是你们这些寻华宗的弟,尤其是你,杀了美美!”


情况本来是很焦灼的。


但是“美美”这个名字一来——


阮枝懵『逼』地小心问:“谁是美美?”


瘴妖气得周身的雾气都在飘『荡』:“就是你们前几日杀过的那只画皮妖!”


他伸一指季文萱:“她身上还有美美留下的印记,八九不离十,就是你们这群人去杀了美美!”


阮枝很想保持严肃,可“美美”这个名字数次重复,导致她在没办法沉重心情。


倒是季文萱,『色』陡然惨白。


瘴妖嘶吼道:“我要杀了你们!”


它身形陡然暴涨,眼看要再次围住整间屋,裴逢星哪里会给它机会,剑柄在中转了一圈便形成一道剑气屏障。


此刻瘴气无法聚拢,阮枝不必再费心维持个人的聚灵为,她将季文萱往房门方向轻轻一推,拔剑冲了上去,同裴逢星并肩作战。


不料季文萱却惨叫一声:“啊!”


原是她这一下推得直接摔倒在地,瘴气边缘划了她的整条小臂。


“?!”


阮枝错愕不——她用力很轻了啊。


难道是修士和凡人的区别太大了?


“师姐,别分心。”


裴逢星冷声唤她神。


阮枝抬朝季文萱扔了个法器,持剑迎上。


他二人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同为剑修不会妨碍,很快将这只瘴妖打压得毫无还之力。


裴逢星轻车熟路地拿法器将其封印。


他首,上下打量着阮枝:“师姐,你没事吧?”


“没事。”


阮枝摇头,边走过去扶起季文萱,“季姑娘,你还好么?”


季文萱不知为浑身颤抖。


“你怎么了,季姑娘?”


阮枝心生疑虑,眼下却没有发作,“瘴妖除,你不必害怕了。”


“……嗯。”


应阮枝的,是季文萱带着微弱泣隐的应答。


阮枝不自觉放她的。


裴逢星冷眼旁观,眉目阴沉,只一瞬便他压下:“师姐,你去看看其他人,这里我先照料着。”


阮枝松了气:“好。”


正好,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


屋内只剩下裴逢星和季文萱。


季文萱掉了好几滴眼泪,才怯生生地看向裴逢星:“公不必意留下来照顾我,瘴妖既除,我自己便可以了。”


裴逢星地看了她片刻。


季文萱看得浑身不适,如芒在背:“裴公怎么这样看着我?”


这副表现,令她不敢相信是裴逢星。


裴逢星垂下眼,在桌边唯一的凳上坐了下来,吻如常:“季姑娘受了伤,可能需要人帮忙包扎吧。”


季文萱脸微红,心想这一下果然值得:


“那……那便劳烦裴公了。”


她走过去,看了看,略微尴尬地扶起一个凳再坐下。虽然裴逢星这人多少有些不解风情,可他模样俊俏,为人正直热心,这点小缺陷不算么。


季文萱使了点小心思,将凳摆得离裴逢星近些。


她将受伤的臂搁在桌上,是一阵冷汗涔涔,痛的咬牙切齿。


裴逢星只管从储物袋里拿『药』物与纱布,动作从容不迫,哪怕慢了点,却很赏心悦目。


“方才我顾着同瘴妖交,没看见后了么事。”


裴逢星垂着眼,一边拿东西,一边道,“不知季姑娘怎么就摔倒了?”


季文萱等的就是他问这个。


但这事需有技巧,不能一问就说。


季文萱深谙此道,身躯颤了颤,眼中再次盈泪:“没、没么的。”


裴逢星东西拿完了,修长的指挨个摆弄那些瓶罐,仍然没有为她上『药』,疑『惑』道:“我看季姑娘方才表现不大寻常,还以为了么事呢。”


季文萱眼中的泪落下:“其……方才是阮姑娘推我去,我知她是好心让我快走。可是力气大了些,我太无用,没能站住。”


裴逢星蹙眉:“即便是力气大些,也不至于你直接摔倒吧。”


“这……”


季文萱状似为难,表上还要为阮枝解,“可能是阮姑娘当时太紧张了些,或者是我先前惹怒了她,让她难受了。”


裴逢星眼睫轻抬:“季姑娘先前和师姐有过节?”


季文萱慌忙摇头否认:“肯不是为了这件事。裴公,你别再问了,不过是场意外而,这点小伤不算么。”


裴逢星不言不语。


屋内静默一阵。


季文萱正觉得奇怪。


裴逢星便忍俊不禁似的,笑了来:


“扑哧。”


季文萱不明所以:“裴公……你笑么?”


裴逢星单支在桌上,目中笑意流转,浅『色』瞳仁中满是别样光华,令人见之倾倒,如遇春风。


他说来的话却让季文萱如坠冰窖:“我在笑你蠢啊。”


季文萱万分惊愕,说话都无法顺畅了:“、么?”


裴逢星端坐于桌边,脸上还残存着方才笑意的痕迹,分明是个清雅俊逸的少年公才是,他微启唇,轻声道:


“你玩的,都是我玩剩下的。做么非要在我前丢人现眼呢。”


季文萱心悸不,浑身发抖。


她裴逢星的周身气势所摄,根本没有力气再。


裴逢星平静地看着她,朝她倾身靠近,毫无怒意地缓声絮语,正如他每一次表『露』在人前那般可信赖的模样:“现在知道自己有多蠢,就夹着尾巴安生点做人。”


“不然……有的是让你做不成人的法。”


季文萱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对上裴逢星眼中尖锐淋漓的恶意,再也撑不住,到了嗓间的惊呼还来不及,她便直接晕了过去。


裴逢星漠然地看着她,未免后续收场麻烦,他还是伸,打算为季文萱简单包扎一下。


正缠着纱布。


阮枝再度现在门,本是迟疑的神『色』浮现了短暂的茫然:“她怎么晕过去了?”


裴逢星眉心微折,不无同情地道:“约莫是太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