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白芷带着钱程，坐车来到学校。
到了地方，钱程发现，这学校的规模比之前那些大了不少，里面建筑繁多，像个自成体系的城区。
钱程四下打量了一会儿，显得很是好奇。白芷向他介绍说，这里就是之前说的大学。
“我在这边的名字叫孙素蘅。”大楼旁的僻静处，白芷拿出张卡片给他看了看：“这所大学在国内算是很好的，所以图书馆里资料也多。我去出问题的地方看看，你可以去那里转转，打发下时间。”
“安全么？要不要我跟着？”钱程问。
“不用，单纯的小问题。”白芷回答。
钱程点了点头，向图书馆那边走去。
“等下，拿着这张卡。”白芷拉住他：“不是教过你么，进去的时候要刷一下。”
“没事，看守发现不了我的。”钱程扫视了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图书馆建筑，信心十足地说：“刚才我已经观察过守卫和监视法阵的位置了。相信我，涂山书库比这难走多了。”
“……你就不能正门进正门出一次么。”
“我也想，但店主不愿意啊。”
“……”
白芷无语了片刻，叹了口气：“我还想找机会体验下青春恋爱校园故事，结果你上来就想偷书。”
“校园？我户籍都没有。再说，咱们只是暂时来办事的。”钱程不以为然。
“哎，在家里时，看了些……第一纪的话本，里面很多这种故事。”白芷有些不好意：“总觉得自己的学校生活缺了些什么，有些羡慕故事里那种甜蜜的日子吧。”
“那就没办法了。”钱程如实说道：“我听三浦讲过那些故事的分类。咱俩当时那些故事，应该归入‘热血战斗’类。跟你想的肯定没什么关系。”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啊……”白芷低着头，幽怨地说。
“我哪知道。”钱程大倒苦水：“都是我挨打，我也不想战斗啊。”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是无法挽回的。钱程想了想，又回忆起昨天说的交趾。
“倒是有个办法。”他提议道：“现在这个形势，正好是勇士成就功业的时候。我觉得，完全可以学终军故事。”
“我去找朝廷请缨，带领使团，把交趾叛酋都捆到京城去。到时候不仅户口不是问题，还能得到大量封赏。”他兴高采烈地说：“之后，就可以那什么……青春爱情了。”
“呃……”
白芷愣了愣，只好把这个世界现在的外交规则说给他听。钱程昨天只找了些大体知识，看起来对这方面完全没了解。
“现在朝廷承认交趾是独立国家了。”她解释道：“这种情况下，不会派人跟你去那边捆人的。”
“你不是在长安待过挺长时间么，不至于这都不懂吧。”钱程不以为然：“不管朝廷还是匈奴，还是西洲小国，道理都是一样的——总是先有既成事实，然后才有各国的承认和许诺。”
“反过来说，承认和许诺，也只会在既成事实未变时起作用。一旦事情有了变化，大家就得重新斟酌一番了。”他意味深长地说。
“就算这样，直接抓对方首领，也太异想天开了。这是违反规则的。”白芷补充道。
“真的假的？这个世界有这么理想了？”钱程明显不信：“我昨天看了那几个强国的资料，可不觉得他们是那么守礼的。新迦太基没抓过别国首领？”
“……呃。”白芷和那位第一纪大小姐，看起来都不太清楚这些事。她拿出手机查了查，点点头：“这个倒是有过。”
“白帐汗国——还有它分裂出来之前的红帐汗国，没抓过别国首领？”钱程又问。
“……也有干过。”白芷查了查，回答。
“我就说么。”钱程摊摊手：“跟我们那时候差不多啊。之前我就觉得，乍一看这里出现了很多想都想不到的器物，但真了解下来，人自己，反而是变得最少的。”
白芷一时无语。
“不过这也是方法之一。”钱程自己想了想，说：“只是当初知道的少，没往这方面想。其实也不需要只纠结一个想法。”